仙婕看著碧嫣在自己的面前就這樣死去,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一種難言的滋味湧上心尖,讓她呼吸都變得難受。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就像她說的,她解脫了,這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宗正在一旁安慰道,他想到了自己和仙婕的命運。
崖口後方降落越來越多的火焰球,各派高手逐漸抵達,他們向崖口而去。
谷主一人抵擋妙機,渠自成和童音立已經足夠勉強,若是各派高手陸續抵達,她自知絕無勝算,此時強行撤開必然重傷,可若是不撤開,等各大派高手再助力一把,自己將再也鎮不住冰珠的吸噬之力,自己的內力將全部被冰珠吸噬。
所以,兩相權衡,她選擇了強行撤開掌力,撤掌瞬間,氣波在中間猛地爆裂,捲起一陣煙塵朝兩邊散去。
這兩股內力實在過於雄渾,突然的爆裂讓妙機和渠自成及童音立皆受了內傷,他們當即坐地調息。
妙機收回冰珠欲借冰珠之力盡快恢復,卻發現冰珠裂開了一道縫,那股吸噬之力和冰寒之氣順著裂縫釋放出來,妙機當即取出化功縷衣暫時壓制,隨即趕緊運功調息。
谷主也自然討不了好,她也受了很重的內傷,嘴角淌出一絲鮮血,只是,待煙塵散盡,在場所有人除了妙機外,都是目瞪口呆地望著谷主。
爆裂的氣波捲起的風塵將她頭上斑白的假髮吹落在地,也卸掉了她臉上的人皮面具,那蒼老的面容。
一副絕世容顏閃現在所有人面前,明明是一個老態龍鍾的老阿婆,瞬間脫胎換骨成了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膚白貌美,翩然有姿,絲毫不遜司徒仙婕和溪潔。
那身老灰色的外衣看起來和她是多麼地不協調,她的眼眸看起來比之前也是水靈多了。
谷主修煉的是玉女神功,無論年紀多大,她始終保持著修煉神功那個年紀的容顏,可見,當年的贏勝天也是閉月羞花的美嬌娘,配上她的絕頂智慧,也是難得一見的美貌智慧並存的絕代佳人,只不過正如她的名字那般少了女性該有的純善和溫柔,多了些心機和霸氣。
贏勝天也受了重傷,顧不得眼前眾人的異樣眼神,也當即盤坐在地,即刻運功調息。
雙方比拼過度,內力消耗過大,腹內真氣湧動翻覆,都需即刻運功調息,若再強行運功,必真氣逆轉,所以,雙方都處於最脆弱的時刻。
不一會,極樂派有涯和少林寺的苦極等人紛紛趕至,越來越多的高手將谷主孤立在崖口邊緣的亭臺下。
此時此刻,就是一名普通的劍客也能輕鬆要了谷主的命,谷主知道自己這回已經沒有了退路,曾經不可一世的她從未想過會落到如此地步。
而她唯一低估的就是宗正,幾番交手,宗正對自己的心理是摸得越來越清晰,而自己對於宗正卻不知他已經越發變得有城府,他早已不是那個可以任由自己擺佈的少年。
當她選擇玩弄龍鱗之子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她在玩火,曾經以帝家傳人自傲的她失去了所有驕傲的資本,論心計她敗給了宗正,還被忽必烈拋棄。
不過,她畢竟是帝家傳人,即使是面臨絕境,她依然顯得沉著冷靜,左右不過一死,她活了這麼大歲數,又何懼生死。
“宗正,你以為殺了我就結局圓滿了嗎?你以為妙機是真心實意和你合作的?四大門家的背景遠比你想象得要複雜,妙機不過是利用你鬥倒我帝家好達到他屠家的利益而已。”谷主一邊調息一邊衝宗正呼喊道。
“不要聽她挑撥離間,死到臨頭還妖言惑眾。”妙機反駁道。
宗正本來對谷主就有心理防備,也自以為谷主是臨死前想要在自己和妙機間埋下一根刺,所以並未理會。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父兄被害死的真正真相嗎?”谷主見宗正沒有理會自己,復又喊了一句。
宗正聽到谷主所言真正真相,便讓胡適聰將自己推向前方,他要聽谷主說說事情的真正真相,這是他一直疑惑和追尋的答案。
而仙婕聽到谷主要說出宗正父兄被害死的真正真相,臉色大變,她最害怕的事最終還是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