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有意放宗正出去大殿,不許劉秉忠和發思巴動手,宗正手持火炎劍一路殺出大殿。
宗正破門而出,百將難當,意欲追出,卻被忽必烈攔下,他知道門外自然會有外族高手對付宗正,他也清楚,那些外族高手傷不了宗正,但宗正要想從他們手中逃脫,怕是也不易。
而宗正卻很清楚,只要有她在,自己肯定能順利脫身,於他眼裡,他只想面對四元尊者,至於其他人,能不費力氣則最好,只不過,對於她,不管是利用也好,到時愧疚也罷,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宗正已經很久沒有動過手了,他的劍術卻是日益精進,忽必烈對他無情,他也變得無義。
這一路走來,宗正的心性早已變得太多,情義這種東西他也漸漸看透,在利益面前,情義的價值根本不值一提,他變得也和那些人一樣,多了些冷漠,多了些無情,或許,他現在唯一更看重的便是仙婕。
殿外清風遊走,迎合著宗正的劍氣,他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置身宮宇大殿的石階上,他望了望已經升起的太陽,劍尖淌著一滴滴紅得刺眼的鮮血。
身後還能聽見被宗正重傷的將官哀嚎,他的眼前很快便飄來六道黑影。
刀陀,南羅星,鬼臉老怪,蕭琶夫婦,還有熟悉的竺韻詩。
宗正微微揚起頭,閉上了眼睛,細細地感受著空中輕柔的微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漸漸地又撥出,忽而睜開了雙眼。
竺韻詩在臺階下望著宗正,看著他略微凌亂的頭髮,看著他身上沾染的血漬,再看看他沒有表情的臉,她心中的滋味越發難言,她始終想不明白,這明明是走不通的死局,明明自己早就告訴過他,他為何還要孤身執意犯險。
雖然他沒有喝下忽必烈的毒酒,也從殿內殺出了血路,可是自己身邊這幾人卻是難以應付的,她更為顧慮的是四元尊者,她知道四元尊者的厲害,宗正就算能勉強過了身前這關,可是無論如何是對付不了那四個絕世高手的。
或許,竺韻詩已經想到了宗正的下場,可是她終究心裡是不能接受的,她在糾結,她在猶豫,她的心神已經紊亂,馬上就要動手了,自己要不要出手?要不要幫宗正一把?
宗正將手中的劍握得更緊了,宗劍劍術太過凌厲狠辣,而少林的大佛真經則過於剛猛,永珍派的永珍更新不失柔和,元極功太過偏邪,曾幾何時,宗正竟然將這四者化而為一,貫注劍術之上,這套劍法霜刃未曾試,如今借六大外族高手試劍卻是一大良機。
以前,他心中太多情,以至於雜念頗多,今日今時,他可以徹底放開心中任何雜念,萬物歸一,心神自我,無往不利。
刀坨素以剛猛內力著稱,他守在最前沿,手提大刀,人高馬大,宗正只遠遠地瞟了一眼刀坨,刀坨便站得更靠前了,口中放出狂言,“諸位稍候,先讓我會會這個小子。”
宗正提氣凝神,躍然臺階下,先發制人,將手中的火炎劍直抵地下石臺,一路勁拔山兮地飛速衝往刀坨,刀尖所觸石臺,火花四濺,他的身後石板留下一條長長的拖痕。
靠近刀坨之時,一個凌空飛躍,劍指當陽,出手極為迅猛有力,刀坨因為自負根本來不及反應,只得舉起手中大刀以內力架住凌空劈來的劍鋒。
這股異常剛猛的劍氣由上而下直撲而來,大有泰山壓頂的氣勢,就連守在刀坨後方的南羅星也能感受到這股劍氣的剛猛,他們身上的衣服竟也被這股劍氣吹動起來,若不是自身以內力壓制,恐怕尋常人免不了也會受了內傷。
刀劍所及,哐噹一聲響,刀坨的大刀從中間瞬間斷開,原本抵住的劍鋒和劍氣猶如瞬間洩洪的迸發,一股腦朝刀坨而去。
這火炎劍是何等利器,刀坨的刀也算夠剛硬的,卻始終抵不過已經貫滿異常剛猛內力和雄渾真氣的火炎劍,失去大刀抵擋劍鋒,他就算內力再剛猛也無力招架,竟然活生生被火炎劍劈成兩半。
劍鋒直接劃過他的身軀,落入生硬的地板,直把地板也切開一道深痕,地面的塵土四濺漫揚,帶著刀坨迸濺的鮮血。
這股劍氣伴隨揚塵四散開來,躲在刀坨身後的五人明顯能夠感受到這股內力的剛猛雄渾,竟也被逼迫得退了幾步。
待塵土散去,守在刀坨後方的五人見到刀坨的下場,看著眼前的情形皆目瞪口呆,面面相覷,他們從未想過,刀坨如此厲害的人,內力如此剛猛的人竟被宗正一招活活劈死,連還手的餘地也沒有。
他們也沒有想過,宗正的武功竟然如此突飛猛進,和之前在西焦山的交手相比,完全是另一個境界,要知道劍鋒落下地板卻不至於讓地板碎裂,只能說明他很輕鬆地能夠駕馭體內的真氣和內力,身負如此雄厚內力,卻能如此收放自如,若不是絕世高手,根本無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