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很快就聽明白了谷主的意思,裝作一臉詫異的神色問道:“你的意思是,”宗正停頓了一番繼續說道“難道我就是那個龍鱗之子?”
“不錯,這件事說來話長,原先我也只是懷疑,不敢確定,當然,也有意瞞著你,事到如今,我想,就算我不瞞著你,你也很快會知道這個秘密。”谷主輕聲嘆了口氣,她知道這個秘密一旦傳遍開來,整個天下即將迎來新一輪劇烈動盪,而她最擔心的幾個對手勢必出手,局面更加複雜。
宗正看得出來,這個秘密似乎對谷主影響很大,老妖婆的臉上寫滿了憂慮,他還從來沒有想過,一向平靜如水,自以為能統籌全域性,掌控天下的老妖婆竟也有憂愁的時候。
谷主回想起了十八年前龍鱗之子降生的事情,她繼續說道: “早在十八年前,龍鱗之子便已經降生,記得那會窩闊臺汗為了搶奪這個孩子,兵十萬,劍鋒直指成都,對這個孩子勢在必得。卻也因為局勢的複雜,以及多方勢力的阻撓,最終逼得孩子父親和龍鱗之子雙雙墜崖。”
話至此處,宗正想起了當年母親留給自己的遺書,想起了在蒙古營看到的那本日誌,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的哥哥和父親就是這樣活生生被一個傳說逼得跳崖自盡,想到此,他攥住了拳頭,青筋暴起,若不是如此,母親又何以飽受煎熬,鬱鬱而終。
因為宗正的一時之憤,他的臉上雖然泰然,但是,聰明的谷主早就注意到他那個攥著勁的拳頭,還有他那雙看似泰然,實則冷若冰霜的臉,也正是如此,谷主已經可以斷定,宗正就是當年墜崖倖存的那個孩子。當然,這一點谷主或許過於自信。
“那時,我還真就可惜了好一陣,所有人或許都以為這個龍鱗之子已經死掉,畢竟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墜落懸崖,沒有人會想到過,那個孩子有上天庇佑,竟然僥倖活了下來,所以,這十八年來,沒有任何人再去尋覓龍鱗之子,世間也逐漸淡忘這樣一個傳說,而你也得以順利長大成人。”谷主繼續說道,
宗正反問道:“可是,如今,他們又如何得知龍鱗之子還活著,而且,還那麼清晰地鎖定了我?”這個疑問倒確實一直縈繞宗正的心頭,他問出來的時候,不免有些激動。
谷主的嘴角不經意露出一絲微笑,宗正的這一問已經不打自招,自己的猜想果然沒錯,而他也絕對是自己一直苦苦等待的那個人,從失去的極大失望到重獲的無比喜悅,沒有人能夠明白她到底經歷了怎樣的心路歷程。
谷主撐著柺杖在位置上站立了起來,略顯吃力,矯揉造作。
她向宗正又挪近了幾步,從宗正入谷,說實話,她還沒仔細看過這個年輕人,這一次,她要好好看看這張夢寐以求的人的臉。
宗正見谷主仔細端詳自己的臉,不禁疑惑重重,卻也沒有問,只是靜靜地盯著身前這位看似蹣跚的老人。
“不錯,模樣很英俊,有龍鱗之子的氣勢。”谷主咕噥道,
宗正有些不耐煩,他也不喜歡也不習慣谷主以如此怪異的眼神打量自己,遂提醒道:“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谷主再次看了一眼宗正,收回專注的眼神,復又繼續解釋道:“其實,只要你還活著,知道此事的人都會找到你,因為,龍鱗之子從降生起便會在夜空有星象顯示,”謂之龍星,處玄黃之位,不久又會隱掉,但是一旦此子成年,星象將再無遮隱,換句話說,以星象可定其位,所以,他們能夠找到你也不足為奇,前一陣,當我偶然看到龍星重現的時候也真震撼許久,便果斷派人偵查,最終也鎖定了你,對於他們,想必也盯你許久了。”
“原來如此。”宗正不禁暗自感嘆道,
“這只是一個傳說,以我的能力,你們就真的相信我有掌控乾坤的能量?”宗正反問道,與其說反問,倒不如說是斥責,斥責這些瘋狂的人竟然為了一個不知真假的傳說逼死自己的父兄。
“是真是假,到時自有定論,我既然已經回答了你那麼多問題,你是否也該回答下我心中的疑問了?嗯。。。”谷主瞟了一眼宗正。
宗正看著谷主瞟向自己的眼神,他知道該來的遲早會來,谷主要問的問題,他也心中猜得七七八八。
“應該的,禮尚往來嘛,你問吧!”宗正擺出了個客氣的邀請手勢,或許是對谷主解釋心中疑惑的一丟丟感激,又或者逢場作戲,緩和下氣氛,為後續的解答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