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直呼忽必烈的名諱,倒也符合金元尊者的性子,恐怕,整個天地於四人而言又有何懼怕,更何況是蒙古的一個汗而已。
“正是。”忽必烈正答道,絲毫沒有怒色。
“好!既然你已經成為蒙古真正的可汗,那我等自然會在必要之時相助於你,但是,你必須記住,我等並非歸附效力於蒙古,你無權命令我們,你也應當清楚,你根本就奈何不了我們。”金元尊者未及忽必烈道明用意便直切主題。
“可是,本汗不明白。。。。”忽必烈正要發問,
一把鑰匙便臨空劃過一道弧線落向忽必烈,發思巴出於護主本能搶先伸手拿下那把泛著寒光的長條鑰匙。
見並未有威脅,這才安心交付忽必烈。
“我知道,你肯定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不僅是你,窩闊臺,蒙哥,阿里不哥,前幾任可汗均是如此。”金元尊者自言道,倒是一副平靜的樣子。
聽著窩闊臺汗的名字,忽必烈不禁更加疑惑,這四人究竟何時便在蒙古了。
他手裡拿著鑰匙,只略微暼了一眼,憑著手感,他能感知到這枚長條鑰匙乃是寒風玄鐵製造,心底冒起的第一揣測是“長生鎖。”
“這難道是長生鎖?”忽必烈難以壓抑心中的疑問,很自然地便問起,滿臉急切,足見他當面對祖父留下未知的好奇。
“不錯,這就是你們蒙古世代可汗承襲的長生鎖。”金元尊者回答道。
得到確切回覆,忽必烈忍不住又仔細望了望這把冒著寒光的長鎖,
“它就是祖父跟我提到的長生鎖,我終於拿到了,我終於拿到了。”忽必烈心底一陣激動,將長生鎖攥得更緊。
“既然是可汗世代相襲,那為何不在阿里不哥身上?”忽必烈反問道。
金元尊者不願多說,只回了一句“你心中的所有疑問,拿著鑰匙去該去的地方,在那裡,你會找到所有答案。”
見四人紛紛閉上了雙眼,忽必烈便收起鑰匙,道了句告辭靜靜離去。
三人只剛走出門外,大門便又被裡面湧動的氣流摧動閉合。
出得聚賢閣,劉秉忠上前接應,見忽必烈無恙,立時心安。
是夜,忽必烈並未急切地拿著那把長生鎖去往蒙古的禁地長生閣,儘管他是如何地好奇,如何地期待。
彷彿就要觸控到所有埋藏心間疑問的答案,也終於成為了蒙古的汗,可是,當初那種尋覓答案的衝動卻好似沒有那麼強烈了,
答案就在手中,可是卻是無比沉重,長生閣究竟埋藏了多少秘密,一旦選擇了開啟這個答案,那麼該接受的,不該接受的,都得學著去接受,去承擔,或許成為了蒙古的汗,那便是沒得選擇。
既然無權選擇是否揭曉答案,但是推遲去揭曉的自由卻也是有的。
事情發生得太快,總會讓人措手不及,給點時間去鋪墊,方能承受更多意外。
所以,忽必烈也只是小心地保管著那把鑰匙。
他的腦海翻覆著各色疑問,推測著各種可能的答案,就當是梳理過渡吧!
聚賢閣的軍隊悉數撤去,整個聚賢閣又開始暗淡下來,只餘閣內隱隱散發的微光。
阿里不哥自逃到漠北之後,整頓殘餘兵力,收攏漠北舊族,倒是實力不小,大有捲土重來的氣勢。
忽必烈還一心希望他有追悔之心,留有善念,等待他的重新迴歸,可見,他當時的仁慈是如此不值,他以為經歷斷腸谷大劫,蒙古經不起折騰,需要儲存蒙古整體的實力而不敢再動殺戮,其實,恰恰是一時的手足之情,導致蒙古再度陷於內戰,只不過,沒有之前那般慘烈艱難而已。
或許,這是一個必然,或許,這又是宗正埋下的棋局呢?畢竟留給阿里不哥的那個錦囊,在阿里不哥生死關頭起了關鍵作用。
這只是一個開始,蒙古政局的開端,而南宋呢?宗正埋下的棋子即將迎來整個朝代,江湖的新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