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便沒有了水流之聲,繼而一陣鐵鏈拖動的咔嗒聲傳來,還有一種池水宣洩的響動。
宗正閉上眼睛細細地感受和分析著方才所有的聲音,他數了下阿臺一共行走了五步,而五步範圍之內比較明顯的東西便是那隻石龍了,流水聲突然沒有也只能說明是這隻石龍截斷了水流,那麼極有可能這個機關就在石龍身上。
只片刻,池中的水便宣洩而盡,露出了整個池底。
阿臺取出了隨身攜帶的金絲手套,跳入裸露的池底,來到那個特殊的位置,拉動了那枚細細的天蠶絲,池底便揭開了一個地道口。
“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阿臺說道,
宗正睜開眼睛,朝前走了幾步,看到原本蓄滿水的池子竟然變成了一個地道口,不免有些驚訝,聯想起方才池水宣洩的響動,心中便已經猜到當中一些奧妙。
仔細注意,他還看到了阿臺右手上的金絲手套,他分明記得方才並未看見阿臺手上有這樣一個顯眼的手套,他很快便意識到,這肯定是觸動機關所用的手套,只是一時想不明白。
“跟著我走!”阿臺說著便要沿著迴環的鐵梯往下而去。
宗正雙手被縛,在走向水池的時候一個踉蹌便要跌倒,幸虧被聚賢閣的閣主扶住。
沿著迴環鐵梯下去,涼寒之氣瞬時襲來,底下雖然有微弱的燭光傳來,可是相比地面終究過於昏暗。
下得鐵梯,是一道昏暗的走廊。
“喂,這究竟是哪裡?怎麼來這種地方!”宗正質問道,聲音的迴響在整個迴廊遊蕩。
“你不是說要給你找一個更為安全的地方嗎?這裡絕對安全!”阿臺冷冷回道,
“誒!我現在不是你們的犯人,你們怎麼可以像犯人那般對待我,這個地方怪可怕的,我不住這裡,給我再找個其他地方!”宗正一臉嫌棄,說著便扭轉身軀往回走。
聚賢閣閣主一把攔在宗正之前,阿臺安勸道:“宗正,我知道把你關在這樣的地方著實委屈了你,不過,這裡確實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過些日子,大汗證實了你的清白,我相信,你的這些委屈,大汗定會倍加彌補!”
宗正一臉憋屈,生氣地回道:“你說得好聽,你在這地方呆幾天試試!”
“好了!宗正,我安排完你的事還要儘快趕去和大汗匯合,不要忘了,現在的大事是追擊忽必烈,不然怎麼儘快證明你的清白!”阿臺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宗正沉頓片刻,亦只好弱弱回道:“那好吧!”
沒有了爭議,阿臺復又沿著昏暗的迴廊往前走了幾步,繼而眼前出現一道鐵門,一位身材魁梧的蒙古勇士手持兩把巨斧把持在門口,宗正往那勇士的臉上看去,‘莽夫’的詞第一時間閃現腦海,雖然火光有些昏暗,可是他那油肥的臉,滿頜的大鬍子還是依稀可見,不過,也透著一絲彪悍,在如此溼重陰寒的環境下,他還如此袒胸露乳,臉上冒汗,足見內力之強。
見到是阿臺前來,他便客氣行禮。
“把門開啟!”阿臺命令道,
那位勇士便放下手中雙斧,從左手食指摘下一枚套環,那套環裡鉤掛著一把三寸長的銅鑰匙,可見這鑰匙是隨身攜帶在這位勇士的食指上。
宗正望著那枚銅鑰匙,卡齒密集,呈三稜之形,足見是匠心打造,再仔細看那鐵門,不,根本不是鐵,宗正看得出,這門不是一般的金屬所造。
在門的最底處是一個長寬各六寸的方形口子,一條鐵鏈從這道口子底部穿插而過。
那勇士拿著這枚鑰匙插入第一道鐵門的鎖孔,一番旋轉,咔噠一聲,他輕輕一推,門便開啟了。
另一道同樣的門復又重現眼前,阿臺往前走了幾步,繼而,跟在後方的聚賢閣閣主自然上前,他的手上不知何時也出現了一把三寸長的銅鑰匙,也是三稜形,只不過,上面的卡齒和走線明顯有所不同,應該是不同的鑰匙,但是看這設計,應該和前一把一樣是出自同一制鎖名家。
門和之前那一道門並無二致,底部同樣留有長寬各六寸的口子,下方有條鐵鏈子。
這道門很快便也被開啟了,接著竟然還是同樣的一道門,只不過,這次開啟門的鑰匙是在阿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