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婕聽後內心一陣感動,覺著眼前的老伯很是替他人著想,只是細細思考,心中又有疑惑,便又問道:“可是,老伯怎知十二份解藥中,究竟哪一份才是我的?”
老伯開啟手中藥瓶的瓶塞,將藥丸倒在手掌,隨後用另一隻手將藥丸捏在兩指之間,指著藥丸說道,
“姑娘,請看,這藥丸細細一看,便會發現,上面有五個小孔,這是我用針扎的小孔,為了標記所用。”
老伯道完,隨後轉身往另外一邊的藥櫃而去,抽出一塊抽屜,從裡面取來一瓶解藥,遞予仙婕道:“此藥我只多煉了三十六粒,依著藥效儲存的日期,可保你三年無恙。”
仙婕從老伯手中接過藥瓶,開啟瓶塞,從裡面倒出一粒,看著藥丸的模樣,嗅著它的味道,覺著似若和那枚解藥並無二致。
老伯看出了仙婕的心思,遂說道:“放心吧!這瓶子的側面,我用小刀刻了五個小點,錯不了。”
仙婕仔細望了望瓶身,確實有五個小刀刻畫的小點,便立即跪在老伯之前,
“老伯大恩,仙婕永生永世銘記於心,他日若得良機,定會回來解救老伯。”
那老伯立即扶起仙婕,神色哀傷地說道:“不必了,你若真的有感激之心,老伯不奢求你救我出去,倒是有一未了心事,還請姑娘出去後能夠替我完成。”
“老伯有何未了心事?直說,我若能夠完成,定盡力而為。”仙婕回覆道,
老伯呼了口深長之氣,對仙婕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姓吳,叫吳長天,我師父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醫聖手朱羽,我本是一名醫者,所謂醫者仁心,我卻在此做著有違天道本心之事,實在慚愧,可是,我也是有苦衷的,谷主當年以我一家老小威脅我,我不得不從,他們每個月都會定時將小兒信件遞予我看,小兒信件藏有暗語,我將所有信件暗語一連方才得知,小兒已經想好妙計逃脫,自前兩個月開始,我便一直沒有收到小兒的信件,依著我的直覺,我全家老少要麼早已喪命,要麼就是成功逃脫了谷主的魔爪。”
仙婕似乎聽明白了老伯的意思,便續問道:“所以,老伯是要拜託我出去後去尋找您家人的下落,對吧?”
吳長天點頭道,“正是。”
“好!我答應您。”仙婕自覺身受老伯大恩,又覺著老伯甚是可憐,便爽口答應。
吳長天聽到仙婕答應了,亦覺了了一樁心事,不禁將心中這塊沉積了多年的大石終於壓下,隨後吳長天從自己身上撕下一塊布衫,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白色布衫上寫下仙婕解藥的配方。
鮮紅的血映透布衫背面,渲染開來,仙婕疑惑道:“老伯,你這是幹嘛?”
吳長天並未回覆,而是用左手做了一個勿要打擾的手勢,但見吳長天嚴肅認真之模樣,仙婕便不再打擾。
待完字落定,吳長天便將那塊布衫輕輕折了幾下下,遞予仙婕道:“此乃你的解藥配方,若是能夠覓得我的兒子,他繼承了我鬼門醫學,定能幫你配出解藥,若是我兒已經遭遇不測,你可以去找我的師弟胡適聰,他亦能給你配出解藥。”
說著便用左手抓住仙婕的右手掌,右手將這塊布衫塞到仙婕手掌之中,手指上滲出的鮮血滴落在仙婕手掌之中,仙婕將這塊透著明晃晃的紅色印子的布衫緊緊抓在手中,覺著它沉甸至極,眼前老伯似乎在交託一份遺囑那般,他對自己的恩情很是深重,讓仙婕有些難以承載。
隨後,吳長天拖著腳鐐來到牆角,摳開牆角一塊地磚,從地磚上取來一個匣盒,他開啟匣盒,取出匣盒中的一本書冊,復又將匣盒放回牆角,鋪回那塊地磚。
仙婕望在眼裡,一臉迷惑。
吳長天拿著那捲書冊來到仙婕之前,對仙婕說道:“這本書冊囊括師父畢生所學,包含鬼門醫學精粹,師父臨終前將它傳授於我,我這些年做了許多違背天道人德之事,本是該死之人,又怕自我死後,鬼門醫學從此斷留後世,遂苟延殘喘至今,如今,見到你也算是上天安排的緣分,我將此書冊交予你,求你務必交到我兒或者我的師弟胡適聰手上。”
說著便跪倒在仙婕身前,兩手顫抖著託舉著那本書冊,大聲懇求道,
“求姑娘了!”
看著吳長天顫抖的雙手,仙婕能夠感受到那本書對於吳長天的份量和意義,也深深明白,自己從他手中接過那本書冊,自身所承載的那份使命和責任,於是乎,仙婕有些猶豫了。
“姑娘若是不答應,我便長跪於此。”吳長天再次懇求道,
仙婕面對吳長天的誠摯懇求,想著時間也不可耽擱太久,便不再猶豫,果斷扶起吳長天,說道,
“好,我答應您。”
說著便從他手中接過那本書冊,塞入自己懷中。
吳長天見自己心中兩大心事均有所託,便心下大安,遂言道,
“姑娘快走吧!再過片刻便要有人進來了。”
仙婕自覺耽擱的時間已經太久,便拜別吳長天,動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