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潔解釋道:“這裡是盤古群峰,乃是祖師依照玄門精深的奧理而佈局設定的,只有破解了當中的奧理,方能走出這片山林。”
“難道潔姑娘就沒解出當中的奧理?”宗正反問道,
溪潔搖了搖頭,“本門玄門奧理,頗為精深,山水草木,風雨霜霧皆包羅其中,構置銜配,皆暗含精妙,稍有不慎,要麼遁入迷局,難得出來,要麼直接被傷,性命不保。我一來資慧淺薄,二來,從未想出去,故而至今不得其解。”
這盤古峰由來已久,早在黃帝之時,‘天帝玄屠’中的玄家便落居於此,玄家師祖命幾萬人耗費兩年方才把盤古峰依著玄門奧理改造而成,隨著世代更替,盤古峰萬木青蔥,山石風化,早已沒了當年的斧鑿之痕,宛若一個天然的大迷宮。
玄家致力於玄黃之術,善星相卜算,易卦測命及死生之道,朝代更替,盤古峰內玄家門人凋零,可是,盤古峰終能有人進入繼承玄家奧妙精學,自溪潔師父兩年前過世,溪潔便成為了最新一代的繼承之人。
宗正聽完溪潔所言,一時茫然無措,心中更添幾分焦慮。
“這麼說,必須修習你們玄門精妙之術方能出去。”宗正失落地說道,
溪潔回覆道:“誠是如此,不過,玄門之術不傳外人,只有本門弟子方才有資格修習。”
“若是修習,又豈能三兩天悟通,眼下我便有緊急之事急需出得山外,這可如何是好?”宗正暗暗想道,不免有些困頓無助,無可奈何,仔細一想,也別無他法,便詢問道,
“若是修習玄門之術,多久方能有所成?”
溪潔回道:“此事因人而異,愚鈍者可能終身只能學得皮毛,聰慧者亦有可能一年半載便可入得門道,大有所成。”
“那入得玄門可有何要求?”宗正復又詢問道,似乎已經別無他法,希望盡力一試,欲拜入玄門之下,儘快修行玄門精妙之術。
溪潔回道:“本門立有門規,凡入得盤古峰者若願意遵守本門法旨,皆可拜入玄門之下,成為玄門之徒。”
“什麼法旨?”宗正問道,
溪潔望著宗正急切的模樣,覺著宗正此刻拜入門下極為不冷靜,便回覆道,
“此刻法旨於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考慮清楚,如今,你太過急躁,極為不冷靜,若是以此心態修習玄門之術,怕是隻會有弊而無利。”
宗正聽著溪潔所言,亦深覺有理,忽而,神色暗淡,不知該如何是好。
溪潔復又說道:“其實,你身上的內傷固然嚴重,但是若能修習我派元極功,便可早日痊癒,只是我派元極功和玄門之術一樣皆不適合急躁之人修煉,若是如你這般,怕亦只會徒增弊害。”
宗正心神不定,根本無心理會溪潔所言,心中所念唯有儘快出去,覓得仙婕,故而,一臉迷惘躊躇,不知應當如何,此刻,他從未有過像現在這般惘然無措的情形。
石壁的蠟燭發出瑩黃之光,勾嵌著兩人昏黃的影子,一股清涼的氣流在腳下游走。
溪潔見天色已經不早,宗正又心神不定,自覺今日話語繁多,便要離去,遂對宗正說道,
“天色已不早,你傷勢還很嚴重,還是早些歇息吧!入玄門修習玄門之術及元極功一事,你還是仔細考慮清楚,待冷靜些再說吧!我走了,明早再來看你。”
說著便立起身姿,悠步往洞外走去,那道身影漸漸消逝在洞口。
宗正仍舊陷於惘然之中。
是夜子時,宗正冰豆之毒復又發作,依著往常那般服下解藥後,雖能暫時壓住寒冷,卻似乎未有以前那般靈光了,不僅需要熬得一刻方能見效,而且,冰毒壓制住後仍舊能夠感到血液裡透著一絲冰涼。
冰豆引發的寒氣直接又導致陰陽兩氣失調,繼而內傷發作,混雜著冰豆的半分邪毒,宗正的體內便充斥著帶著半分邪毒的陰陽二氣。
此刻宗正方才意識到溪潔所言的厲害,前兩日昏迷了便好,如今,醒著卻著實難受,身體的冰冷,加上血氣的滯漲和衝伏,以及內傷發作的疼痛,宗正有些吃不消,時而額頭滲出冷汗,時而嘴唇薄白,身子僵硬。
宗正耐不住身體的痛楚,便強撐住坐起運功療傷,卻發現,愈加運功,體內真氣湧動愈快,胸口不由得一時劇痛,噴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