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雲磊重傷返回宗門,洪天魁出事,對他這個一隻窩在老鼠洞一般洞府修煉的紈絝來說,可是天大的喜訊,正好遇到被困的文韞,在得知文韞和雲磊這層關係之後,便威逼利誘將其收服,雖說期間付出不少資源代價,但那些東西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他給文韞的任務,就是想辦法折磨雲磊,但出於對洪天魁的懼怕,又不甘直接出面,所以設計傳播洪天魁叛宗之名,還讓文韞對付要離去歸隱的雲磊,這才有了今日之局。
見雲磊直接爆出焰赤峽的醜事,又見文韞無法辯駁,顯然在言語交鋒上無法佔理,乾脆出聲命令文韞出手,擊殺雲磊。
死魚眼的叫囂引來一片譁然,很多修士認識他,但更多的修士只是對其惡行有所耳聞,此時他一跳出來,立刻引來一片議論,雖說他的祖輩有元嬰修士,他又是個獨苗,但不代表可以肆意踐踏修士尊嚴,特別是承天宗刑法司執法使,還不是單獨一個人,此刻在場就聚集了不下三五百人,冷冷的寒意瞬間將其籠罩。
雲磊冷目望了對方一眼,卻並未出言反駁,文韞最初巧舌如簧,接著被雲磊無情撕破臉皮,早就惱羞成怒,不用死魚眼吩咐也想立刻滅殺雲磊,這無君臺本就是解決問題的地方,哪怕自己真殺了雲磊,也不會有人多說什麼,這就是承天宗解決麻煩的辦法,無所謂公平與否,修士的世界,還是以實力為尊。
數十修士,風馳電掣般衝向雲磊養傷之處,山巒疊翠,泉水潺潺,承天宗不乏靈泉寶山,但是這種美景在持續半刻鐘後,轉眼間被一片荒蕪所替代,沒有危險阻礙,築基修士又知道路途,全力趕路之下可謂極速,直線而行這段本來需要幾個時辰才能趕至的路途,被迅速撫平。
這片荒原不大,但也足有百多里縱橫,期間同樣有山有溝,胡亂生長著不少詭異草木毒物,雜亂的遮掩了山川地勢,而且這片地域有一種特別,就是修士進入之後會引起不適,對靈氣消耗極快,所以這些築基修士不敢大意,也不願意多待片刻,直奔雲磊所說之地。
敏兒在雲磊離去後,也早早帶上東西,出離了居住好久的茅屋,直出宗門之外,去尋雪娘,這也是之前就和雲磊商議好的事情,自從雲磊重傷,就不敢輕易去探望雪娘,不敢讓其知道分毫,也是敏兒抽空暗中去照看一二,還要防備被有心人發現,只能暗中探望。
文韞得了死魚眼吩咐,早已按捺不住心中殺意,抖手便是一擊,一道烏黑髮亮,散逸著惡毒氣息的十三節毒鞭,如同毒舌吐信般直撲雲磊。
嗚,帶著一股陰毒腥臭,卻詭異的散發著一股腥甜味道,文韞本就比雲磊年長几歲,可以說從小互相之間知根知底,因而出手便是絕殺,想要一擊必殺。
“哼!來的好。”雲磊伸手拂過儲物袋,兩柄短而實在的短鐧出現在手中,靈力震盪全力灌注,既然決定上了無君臺,就是有死無生,任何的仁慈都是對自己的殘忍。
雲磊恢復傷勢至今,可以說根本沒有動手的機會,雖說新近修煉重鑄根基,都是一點一滴辛苦磨鍊而成,但實際上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的實力到了何種地步。而此次藉助無君臺,即要解決仇人,還要藉機突破修為,陡然運使靈力,立刻感受到了其中的變化。如果說因為雪孃的關係,雲磊和周浩親如兄弟,那麼自小所接觸形成的性格和心性,都有很多相似之處。
雲磊甚至比周浩在某些時刻更細心,更決絕,雪娘自小就會經常向雲磊灌輸思想,即便自己受了委屈,也要護著周浩,其一,周浩父母皆亡,孤苦無依,而少夫人臨別之際將周浩託付於己,自己就一定要對得起這份信任,其二,雲磊至少還有雪娘自己疼愛,而周浩卻已經懂事,內心之中的孤寂卻無人能夠輕易融入,哪怕是對其疼愛有加的雪娘也不例外。而似這種於戰鬥中突破,除了本身的冒險精神外,更是因為對自身有了絕強的信心。
轟隆隆,雙鐧別看體量不大,但是分量卻十足,這對神鐧可是大有來頭的,當初洪天魁因為付同州幾人賭鬥,被逼著也參與其中,雖說周浩沒有得他什麼好處,最終這好處卻是落在了雲磊身上。
這一對鐧看起來不甚起眼,但其鑄造材料之中,卻是融入了其賭鬥贏來的虛空隕鐵,這若是煉製法寶倒沒什麼,可當時雲磊才練氣境修士,即便是為其提前準備的築基期武器,也顯得太過高階,而此刻雲磊靈力灌注之下,這對不同凡響的醜陋短鐧立刻爆發出無匹威能。
文韞的十三節蜈毒鞭的確不凡,得來也時間不長,是一件極其珍貴的上品靈器,但卻有著獨特的屬性,其中煉製之時融入的三百年蜈蚣妖獸之毒囊,使其有著腐蝕,汙染靈器的能力,這也正是文韞信心百倍的原因。
然而現實卻極其打臉,比之上品靈器還要難纏的十三節蜈毒鞭,被雙鐧蠻橫無理的直接擊飛,而一對短鐧轟然砸落無君臺,爆發出轟然巨響。
“呀!”文韞驚撥出聲,十三節蜈毒鞭並非脫手飛出,而是鞭頭被巨力擊飛,帶著強大的力量,連帶掌控者一起往外飛出。也幸虧雲磊出手並未習慣此時的靈力,發力過猛導致本身控制不夠精準,否則這一鐧就可能順勢要了文韞的命。
“嘶……”臺下無數修士紛紛倒吸涼氣,感嘆雲磊勇力,雙鐧勢大力沉,卻是忽略了雲磊有些踉蹌的步伐,無君臺自然毫髮無損,只是一陣靈光一現,便不再變化。
“好小子,以為有幾分蠻力就可以勝我嗎?做夢。”文韞強行拽回蜈毒鞭,再次甩動長鞭,帶著淒厲的嗚嚀直奔雲磊雙腿,顯然之前的教訓讓他打算以巧致勝。
承天宗,一眾元嬰修士望著眼前浮空掠影,寬達數尺高下,如一團琉璃般的景象中,正是無君臺的情景,甚至其中雲磊和文韞的對話也是一字不漏的被眾修聽到,而數位元嬰修士中,此時有一人,卻是面色不虞,對其中雲磊身影暗自咬牙,而面目倒是奇特,雙目凹陷,眼泡下垂如兩團肉囊,兩腮深陷無色,一片青白,但仔細分辨卻和死魚眼紈絝有著幾分神似,正是紈絝死魚眼的祖爺元豐老道。
上首座位元嬰巔峰老者,刑法司真正的首座,元后大修士熙和上人,這種稱號可不是一般元嬰期修士可以擁有的,這是擁有實權並有望進階更高階修為才能賦予的稱號,而像紈絝死魚眼的老祖元豐,早已在元嬰中期頂點蹉跎數百載,甚至已經看不到進階的希望了,根本沒有資格享受這種稱呼。
熙和看著一眾去而復返的築基期修士,數位築基期執法使,在返回無君臺的第一時間,其中七人稍一溝通,直接站定方位,單手掐訣,伸手丟擲自身執法使令牌。
嗡嗡嗡,一連七道嗡鳴,除了雲磊啟用無君臺的石雕之外,剩餘的七處陣眼被依次啟用。
“呀!快看,執法大陣被啟用了,難道那雲磊說的是事實?”有修士連忙向之前去查證雲磊所言的修士探聽。
之前一起前往焰赤峽的數十修士,除了數名築基期執法使,還有承天宗數座山峰的門下弟子,分屬不同山頭,家族,更有一些散人修士,此刻自然有人講述焰赤峽之中所見。
數十築基期修士,先後趕到雲磊養傷之處,所見正如雲磊所言,不差分毫,而作為修士,想要在那麼明顯的環境中,探查印證一個修士是否在其中居住,實在是太簡單了,單是茅屋中久久不散獨屬於雲磊的氣息,就像暗夜之中的火把一般,不容置疑,至於其中另外一股女子氣息,眾修士根本不去多想,便明白定是文韞口中,鍾情於雲磊的那名女修,其也早已離去,眾修也沒心情去找她。
返回之後,立刻有七位同為執法使的築基期修士,溝通所見,自然認同雲磊所言屬實,而同去的修士也不敢冒大不韙而為一個築基期修士出聲,立刻七位築基期執法使出手,以自身令牌共同啟動無君臺,這就代表著雲磊所言,給文韞定下罪責已經合乎承天宗的律條。
而此時如果雲磊當場擊殺文韞,將是名正言順,而如果文韞實力強大,反殺雲磊,那就只能說雲磊倒黴,至於文韞則只需要完成宗門一件懲罰性任務,便可以無罪開釋,並且此案就算自此揭過。
這就是承天宗,這就是修士世界中的殘酷無情,除非有修士,如周浩回來或者敏兒,這樣原意自罪出手,以自身為賭注,上無君臺與文韞決戰,同樣,生死自負,殺了文韞,同樣需要完成一件懲罰性任務,而如若文韞再勝,則無須承擔任何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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