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會掐算時辰嗎?”老者冷哼一聲,不過眼中神色卻是即喜又憂,難以明述。
從朝陽升起,周浩為隱藏自身,神魂遁入火焰靈根,意外趕在紫氣東來之際,運轉長生經,導致紫氣穿透虛無界壁直透丹田氣海,引發火焰靈根異變,前後不足一刻鐘。
但是這種鉅變根本不是以時間長短可以衡量的,尋常修士,即便頓悟也只是因機緣巧合,對相應功法,自身本質某一個實際情況頓悟,往往持續時間極其短暫,而周浩所持續的時間可謂空前絕後,神秘藍姓老者甚至懷疑,雲氏(周浩)可能是在裝模作樣,但其頭上原本光禿禿的,此時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
光耀千里,數百丈長短的火蛇不斷舔,舐噬著虛空,原本隱約可見四色光芒的火焰,此刻宛如一團潛伏盤踞的神物,不斷吞吐著海量靈力,似乎同樣孕育著東西。而撕裂虛無的紫氣,迅速被火焰靈根吸噬一空。
從其中所湧入的狂暴氣息也重歸平靜,周浩苦澀的發現,自己這一次居然失去了火焰之道的掌控。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火焰靈根並非封印,而是憑藉自己的神魂之力無法催動,而戊土靈根卻可以繼續御使,賦予本身身軀強悍的防禦和無盡力量,這樣看來想要快速解除封印,還是要繼續提升修為才能實現。
“恭喜小友得天機緣,頓悟火焰本質,他日成就必然不凡。”隱約的聲音在耳輪邊響起,從遙遠處迅速清晰,令尚在遺憾的周浩迅速警醒。
“啊!什麼頓悟?”周浩心神瞬間被拉回現實之中,也顧不得火靈根無法掌控的事情,老者聲音喚醒的,不單是對身體神唸的掌控,更是對此刻境地的認知,周浩可不認為一個老妖怪,動輒搜魂奪魄會有多麼善良。但即便心中知道卻不能表現的太過,還需要安然度過這一劫才算。
“哈哈哈!我說雲大哥,頓悟啊!可是無數修士夢寐以求的機緣,此時雖說可能還看不出頓悟的效果,但是稍微假以時日,你必將乘風破浪一飛沖天。”
鶴無憂適時的加入進來,畢竟此時他們與老者還很陌生,而自己好歹也與雲氏(周浩)算是有一點交情,不至於太過突兀,周浩也能更加接受自己的親近。
“哦哦!頓悟?鶴兄是說方才我頓悟?”
眼看天色見亮,天機處一絲魚白已經撕破了黑暗的籠罩,遙遠的零星星辰也極盡著最後的光芒,顯得尤為美麗,眾多散修中,終於在良久的等待之後,有人提出要進九璇樓小憩片刻。
話說的很好聽,然而所打的主意可是再明顯不過,而其所說的藉口也只是一個託詞,卻又無疑給了璇璣城為首一眾七星城金丹修士一個臺階,不待璇璣城主郝巖回應,闓陽城主率先跳了出來。
“哈哈!這位道友卻是說笑了,九璇樓乃七星城所有修士共有,向來來去自由,諸位道友想要進去自然沒有問題,正好我等也好久沒有在九璇樓欣賞玉璣湖的美景了,各位不妨一起前去。”
闓陽城主說罷,根本不去看郝巖等人臉色,拉著身旁天樞城主,天權城主,生拉硬拽就自顧自的疾步而行,生怕遲點被人阻止。
這一下卻是熱鬧,散修心中留存的一絲對元嬰的敬畏,立刻被闓陽城主的動作衝散,呼呼啦啦跟著湧進九璇樓,還不忘各自說著一些連自家都難以相信的藉口,璇璣城主郝巖看的氣憤難平。
“好了,道友又何須氣惱,這九璇樓可不是任人胡來的地方,還怕他們能翻出什麼浪來不成?”
出言勸阻的,正是天機城老道,一邊的搖光閣主也是和生勸慰道:“是啊!咱們也且進去,有幾位前輩在,他們想來也不敢鬧的太過,況且堵不如疏,畢竟都是七星城地面上的金丹修士,往日也都有幾分情面的。”
郝巖也是無奈,七星城七位城主算是天衍宗的正統修士,是有出身的。而那些散修也同樣在是在天衍宗之內修行,大部分也遵守宗門敕令,只是因為各種原因並未納入名錄,但也並非敵人,也沒有做什麼危害天衍宗的事情,因而他們是不能過分要求什麼的。
事情已經成了事實,再多做爭論於事無補,最終也只得跟進九璇樓,順帶著安排城衛隊的修士,安排妥當那些多少都有些傷勢在身的修士,免得再被其他人暗中謀算了。
闓陽城主甘冒大不韙,而主動縱容散脩金丹闖九璇樓,更多的原因是他自己的私心作祟,倒不是說其他城主無私,只是心中更明白一件事情,身為七星城城主的職責,代表著天衍宗的態度,這些都要高於個人對機緣的爭奪,況且有七位元嬰修士坐鎮,九璇樓又在自家掌控中,無論怎麼樣,這個可能存在的機緣都是砧板上的肉,隨時可以拿下。
九璇樓中,湧入的金丹修士各奔東西,作為一處傳檄數萬載歲月的古老建築,不單是因為其本身建造的材料和陣法,其中的面積和裝飾也是非凡,每一層可以容納修士的空間足足不下數十處,而數量也不下三五百,還不會顯得擁擠,其實在之前被九璇樓甩出去的修士,實際上只是少數,而更多的修士則依然在九璇樓中。
也正是因為金丹修士知道其中的修士眾多,才愈發升騰著進入其中一探究竟的心思。一個個包廂雅間被金丹修士蠻橫闖入,驚詫斥責,隨之而來的爭鬥紛雜更是亂成一鍋粥。而有些修士手眼靈活,早早開始往上幾層奔去,顯然有著另外的打算,也根本不怕遭遇元嬰修士。
周浩終於平緩了心神,暫時放下了顧忌,單說藍姓神秘老者的修為,一旦對自己出手,想要安然逃脫根本就是妄想,既然絲毫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那就盡力保持現狀,至於之後的事情,那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闓陽城主步履匆匆,根本就沒在乎下幾層修士的出沒,一邊攀登九璇樓,一邊四下張望,每到一層,只要沒有發現元嬰修士,就胡亂的四下尋梭一番,繼而繼續攀登,於是只是不到一刻鐘就上至五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