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悟性不錯,也是你唯一的長處,天地正在恢復,希望你抓住難得的機會,儘快成長起來,免得傾世大劫來臨之時,枉自白白送了性命。
周浩抓著機會,請教月煞神君自己該從那個方面做,才能真正讓根基穩固,得到的答案,便是符文之道,也因此才知道,符文九練,九繁九簡,最終歸於圓滿,才是最簡單的法則之道。
而自己一直以來所修煉學習,自以為精深的符籙之道,其實根本連符文之道中,第一階到九練都未能達到,只是憑藉符籙傳承本身品階,以蠻力取得優勢。周浩還想仔細請教一下符文之道,然而月神君卻不願多說,開口道:“將你手中那令牌給我。”
周浩聞言連忙將兩枚令牌取出,月煞神君看了眼令牌,單手一揮,其中得自金逸軒的那枚令牌被其攝入手中,拿著令牌月煞神君直接反身。
身影輕輕閃動,人已化作殘影消失無蹤,再現之時已經出現在數千丈之外。
刷,原本略顯嘈雜的包圍圈中,數百修士紛紛注目觀望,不明白對方要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麼?
轟,六百多煞屍如同軍令森嚴的甲士,如同真的在迎接統帥的視察,一般而言,修煉之中切忌打擾,多是在安全隱秘之處,或者有至親信任之人護法,即便要甦醒,也需要一個過程。如煞屍這樣強行停止吸納靈煞,只為迎接月煞,真是不可思議。
而且沒有一個煞屍,因為這陡然的動作疏忽,也不存在受到反噬,也許這正是其長處所在。
月煞沒去理會煞屍,也沒做下一步的指令,而是直奔主題。揮手間一枚令牌浮現當場,而其手中還扣著周浩處得來的兩枚小令牌,只見月煞指尖微動,一道道炫目的符文閃動,快速沁入令牌之中,彷彿在進行某種儀式。
陳沐陽獨目陰沉的幾乎能擰出水來,陰鬱的眼神恨不能立刻搶到那枚令牌。羅庚揮,柳江隱,同樣面色難看,周浩見月煞不再理會自己,但也不可能就此離開。畢竟荷花仙子師姐妹,靈芝,白黎,雲氏一行與自己有所牽連的人不少,至今還困在其中。以周浩的心性不可能獨自一人離去,即便有危險,會惹得月煞神君發怒,但該做什麼周浩都依然會做。
月煞神君所施展的符文,別說在場之人,就是周浩也看不明白,符文之道博大精深,從最基本的九紋符,到可以凝氣成符,其間要歷經九繁九簡,每一次的符籙升級,都代表著對天地之道的認知加深。
別看周浩施展法術,還有自以為是的煉器之能,以及自己所得到的符籙傳承,其實頂多算是照貓畫虎,甚至還畫的不倫不類,只因為周浩只是學會了畫符,而非化符。
令牌被符文啟用,一股悠遠古老且滄桑的古韻四散開來,低沉且晦澀的吟唱在令牌四周迴盪,似悠揚,似澎湃,似激昂。
一種無形的波動在修士中傳遞,讓人在不知不覺中陷入沉寂,天地也有感古老的吟唱,殘存的神秘道則在星璇中震盪,一處群山之間,廢棄的殘垣斷壁中,一座數十丈方圓碎石埋藏下,陣陣波紋隨之四溢。而在星空之中疾馳的蔚藍色星球上,總共有六個地方,如同那陣紋一樣,只不過有的被深埋地下,有的被萬年冰血覆蓋,只有一處外顯於世。
同一時間,星璇中一種波動同時回應,無盡虛空之中,原本就不斷被蔚藍星球吞噬的本源之氣,以更快的速度被吞噬消化,最終促進蔚藍星球的成長。
周浩仔細品味著那種無形的動盪,並且被吟唱吸攝心神,而在場的羅,柳,陳三家修士,此刻卻如同被傀儡附身,無論是練氣境小輩,還是金丹頂峰的幾位首領,在令牌的波動中,似乎啟用了血脈中的隱秘。
空洞無神的眼中,不見一絲靈智的光芒,彷彿沉浸在萬古歲月中的孤兒,被遺棄在荒野。憤怒,不甘,萎靡,哭嚎,種種樣子,不一而足。
漸漸的,一枚彎月精緻如勾,出現在柳,陳,羅三家修士眉心,但其顏色卻稍有不同,柳家修士彎月細窄,如一枚柳葉帶著淡淡的綠色,羅家修士彎月如棗,團成一枚小巧蠶型,略帶赤金,陳家修士月刃近半,散逸著絲絲縷縷銀白之色。
指甲蓋大小的彎月,並不十分顯眼,練氣境弟子幾乎無法看見,築基期修士則是輕輕淺淺的,仔細才能看到,金丹修士相對明顯,如同一隻豎眼,正在紫府眉心中間。
周浩看的仔細,但這不代表他就明白其中緣由,當令牌不再顫抖吟唱,一切又重歸平常,看似一切都沒有發生變化,但實則鉅變才剛剛開始。
蔚藍星球對凡人來說,根本就是無法想象的浩大,大部分人都不會知道這個星球的樣子,即便知道,也僅僅是當做傳說了聽,至於可以練氣的修士,一步跨出樊籬,見識廣闊無垠的世界,但即便如此,也頂多是在家門口轉圈,就算見了世面。
真正有能力,有機緣,有毅力走出自身所在大陸,跨越兇險的無盡海域,見識更加遼闊精彩的世界,金丹才是起步,元嬰才能有大半的把握。
如周浩,劉芸萍姐妹這樣機緣巧合下,如此年紀就跨越數十萬裡,踏上蔚藍星球最浩大的陸地,在最豐腴的地域,結實更多精英,學習更高深的能力,實在是少之又少。
一陣日暈灑落天地,驅散那縷陰鬱陳腐。呼!一陣重重的喘息聲,打破了寧靜,四顧茫然悵然若失,月煞神君卻是沒理會三家修士,轉而望向金逸軒。
烏黑一片的眼中,如同詭異的漩渦吸攝心神,使人不敢與之對視,金逸軒雖然出身不凡,家族勢力龐大,又是宗門精英,受到重點栽培,但此刻也只是築基九層而已。
對月煞神君來說,亦是螻蟻一般的存在,抬手揮出那枚令牌,屈指輕彈。
啪,金逸軒如被錘擊,身形猛的一震,張嘴就是一口鮮血噴濺,踉蹌著差點倒下,眼中滿是驚駭錯愕,實在不明白堂堂元嬰修士,為什麼為難自己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
月煞神君並未束手,手指連點,那枚令牌如同小巧的鳥雀,在金逸軒噴濺的血霧中穿梭,難道是血煉?周浩有著一定的煉器基礎,也聽聞過這種比較極端的手段,但是又不太像。
周浩不錯過任何一點時機,觀察揣摩著月煞神君的每一次手勢,婉轉,勾勒,在神魂中試圖記憶,想立刻學會那是妄想,只能盡力記憶,稍後有時間再仔細參悟研習。
片刻之後,令牌似乎吸攝勾了精血,倏忽間如同閃電般飄逸,懸浮在金逸軒頭頂,一道紫金光華,任金逸軒試圖躲避,其他修士想將其拖拽出來,卻是連那光華都無法突破,只能眼睜睜的金逸軒焦急無助。
然而這狀態也只是片刻,那令牌似乎散盡了威能,也或許是完成了使命,隨即一閃跌落,金逸軒此刻卻陡然伸手,一把接住那枚令牌,神色間鄭重之色濃重,絲毫不去理會之前的傷勢和恐懼。
月煞神君做完一切,揮手又是一枚令牌閃現,扭頭看向其原本的出處,劉芸萍那裡。如此長的時間,在場之人大多看的不甚明白,但無疑都深含畏懼之心,三家修士詭異的變化,他們自身不說,別人也無法知道其中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