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連哲,你還不趕緊求饒,小心被人把一張巧嘴打成豬嘴!
下方修士起鬨看熱鬧不嫌事大,大喝調侃擂臺之上的連哲,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有人明白,和一個新晉弟子叫陣,實在是自降身價,何況此時的新晉弟子,其實和散修並無區別,往年也就是一些世家中的紈絝,劣跡斑斑的蠢材會做這些事情,而且稍有心機的修士,都會避免大庭廣眾之下,去欺凌新晉弟子,哪怕是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連哲心中怒火高炙,高聲喝道:"好一個巧舌如簧,小子,你要是真男兒,就別人搞這些虛頭巴腦的事情,來,你上這擂臺,師兄也不欺負你,師兄只憑一身本領,不用任何靈器,符籙,秘術,只要你能戰勝師兄,師兄就當著宗門這些師兄弟,各位師姐妹的面,收回方才的話,承認是我的錯,你可有膽登臺一戰?"
"哼!若是小爺不應戰,恐怕讓人以為我怕了你,若今日應戰,只怕就上了你這老不羞的當。"祝子崗並未急著動作,反而悠然自得的一番調侃,讓一邊看熱鬧的修士一陣大笑。
"你,小子可惡……"
"哎,你又何必惱羞成怒呢!小爺又沒說不上來揍你,著什麼急嘛?"
祝子崗在連哲惱怒無奈之際,卻是話鋒倒轉,腳下猛然一踩地面,魁梧的身軀瞬間騰空,躍過十餘丈的距離,轟然踩在擂臺之上。
祝子崗雖說年輕,看似言語輕佻譏諷對方,但身處擂臺之上,卻瞬間變成另外一副模樣,這也正是周浩所指摘的,廝殺戰鬥,便是生死之局,任何的思量和廢話,都是在給失敗埋伏筆,所以不出手則已,一旦確定出手,與人對敵,當雷厲風行,果敢狠絕。
連哲見祝子崗登上擂臺,先是心中一驚,接著瞬間狂喜,放聲大笑道:"小子,好膽,今日若不剝你層皮,師兄就給你跪下道歉又何妨?"
然而未等話音落地,對面的祝子崗已經轟然靠近,一對碩大的拳頭,帶著無情的毀滅,猛然在眼前炸開。
要說連哲想的輕鬆,自己比對方修為高了兩層不說,單憑自己比對方多修煉了數十年,就足以碾壓,所以對這個新晉弟子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祝子崗毫不停歇,也不說半點廢話,登臺便是暴戾出手,連哲不得不收回尚未說完的大話,就是一拍儲物袋。
"唉!要不要臉,敢拿靈器符籙,你就是孫子養的。"臺下祝家兄妹心繫祝子崗,片刻不曾分神,連哲剛一伸手摸向儲物袋,便被幾道輕叱打斷。
也是習慣使然,修士戰鬥,哪會不盡展優勢,誰會沒事把最擅長的手段藏起來不用,奈何之前誇了海口,卻一時間給忘了,然而他忘了不代表別人忘了,所以被人叱責,連哲頓時心中羞臊不已,也就是這一愣神,驟然之間才發現,再不應對,只怕腦袋要被捶成幾瓣。
慌忙之下腳下急退,祝子崗哪能任其如願,一招佔據先機,身形不穩之際,腳下發力,一對鐵拳如影隨形,帶著凶煞氣息,猛然下落,變拳成掌,狠狠對準連哲尚未退卻的胸口按下。這一下如果按實,只怕連哲這昂藏的胸口會瞬間成為面盆,後輩都能生出一口鍋來,心下倒吸口涼氣。
要說修士厲害,的確可以翻江倒海,但大多修士都習慣於法術和靈器的施展,在廝殺戰鬥中,更多的是憑藉操控法術遠端攻擊,或者施展靈器等外物,以劍芒,刀芒,或者靈器本身去攻擊,反而對貼身廝殺,特別是肉搏反而極為陌生,特別是對戰海妖,身在水下或者踏浪而行,對肉搏就更是陌生。
連哲常年混跡海疆,要說廝殺戰鬥絕不陌生,但奈何點背的遇到了如今的祝子崗,還莫名其妙誇下海口赤手空拳對戰,所以開始便註定了結局。
仰頭後退,避開了腦袋被捶的危局,接著又收胸塌腹躲過了唄拍成餅子的危險,眼看祝子崗一對鐵掌就要失敗,連哲心神稍微一鬆,腳下此時才勉強挪後半步。
然而祝子崗豈能讓他如願,連哲一隻腳退了出去,再收另外一隻腳,完成穩定,手中印訣便可一擊將對方打趴下。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事實卻一點也不美好,另一隻腳卻如紮根一般,紋絲未動,好像被什麼定住一般。
後知後覺的連哲這才猛然察覺到,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腳掌上直透腦海。
嘎巴,嘎巴,那隻被頂住的腳掌,骨頭完全碎成了渣渣,別說後退,就是站立恐怕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