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口的時候,雲生自己也被自己嚇了一跳。
但話已出口,那便是潑出去的水,反正她現在也沒死,她就不信身後那男人真能殺了她。
故而,雲生沉了沉氣,堅定了腳步往外走。
這裡的確已不是之前那處山村了,姓蕭的不見了,那一男一女也不見了,只有身後那個對她不太友好卻一直也沒有靠近對她做些什麼的男人。
“你這是在找誰?”跟著走了一路,他終於耐不住性子,問道。
雲生翻了個白眼,沒說話。
“這個地方你是走不出去的。”他又說。
雲生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盯著他,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些什麼,卻在看到他的臉的時候,停了下來。
方才站得遠,不覺得,如今站得近了,他的五官更為清晰,也更為熟悉。
“你……”雲生欲言又止。
“怎麼?”
雲生伸出手指點著自己的腦門兒半晌,才說道:“你長得很像一個人。”
豈料,那男人在聽到雲生這句話的時候,嘴角便揚了起來,似乎雲生這樣的反應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他微微朝前將身子傾過來,問道:“像誰?”
看他這般反應,雲生心中便有了數,皺了眉頭,手指頂上他的額頭,將他頂得離自己遠一點,才開口:“張同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兄弟?”
話音剛落,男人臉色就變了。
“他應該慶幸有我這樣的兄弟。”他的語氣冰冰涼,但對於剛剛經過水牢洗禮的雲生來說,還不夠溫度。
“我要是張同,就把你吊起來打。”
一說吊起來,雲生就收住了話音,扭過頭去死死盯著他,結果這人面皮極厚,居然衝著雲生笑了起來。
姓蕭的自從將雲生抓來之後,就一直好吃好喝招待著,可這男人來了,她就被吊起來關在水牢裡兩三天沒吃。
“是你把我弄進了水牢?”雲生雖是問著,但心裡幾乎已經肯定了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為。
“是啊。”然而他壓根也沒想著隱瞞,痛快地應下了。
“我哪裡得罪你了?!”雲生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手撕了眼前這個不要臉的男人。
可他仍舊笑著,腦袋一歪,說道:“我就看不得他那麼好好招待你,你是個人質,人質什麼樣,你就該什麼樣,把你關進水牢裡,那都是正常的,不是嗎?”
雲生知道他說得是對的,可現在被教做人,她還是有些不爽。
狠狠甩了袖子,雲生轉過身,深呼吸一口氣,反正現在自己已經安然無恙地站在這了,那說明姓蕭的回來了,就會護著她。
那她還怕什麼?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大不了跟他拼了。
打定主意之後,雲生也就沒那麼心虛了,在這裡逛了一大圈之後,果然沒有見到姓蕭的半點蹤跡,她不得已回了先前的院子。
人總得吃飯。
更何況,雲生都兩三天沒碰著香甜可口的飯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