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就算張同是真的被抓了,只要他聰明一點,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是,不過可能會吃點苦頭。”
雲生託著下巴,想著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會把張同抓去,在外人看來,張同只不過是衙門裡的一個仵作而已,就算曾經幫著破過案子,可再怎麼也不應該是找張同,更應該被抓的,是她才對。
而在不久之後,張同在一個光線昏暗的地方醒過來,率先聞到的是稍有些腐朽的木頭味,他動了動,手腳都被綁著,也不知道被綁了多久,都麻了,手肘磕到什麼堅硬的地方,都感覺不到疼了。
張同深呼吸了一口氣,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才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柴房裡,而在他對面不遠處,就躺著顧黎,也跟他一樣,手腳都被綁著,扔在那裡昏迷不醒。
看著透過門縫照射進來的光,張同大致能確認現在是白天,只是不知道自己和顧黎在這個柴房裡昏迷了多久。
“顧……”張同剛開口準備試圖叫醒顧黎,就見顧黎緩緩睜開了眼睛,眼中一片澄澈,用口型告訴他,別出聲。
張同愣了一會兒,當即明白過來,顧黎早就察覺出了侯家父子的不對勁。
隨後,就見顧黎輕輕動了動身子,便已經解開了困縛著手腕的繩索,麻利地解了腳上的之後,又迅速走過來替張同也解開了。
“你早就知道……”張同一把抓住顧黎的衣領。
顧黎按住他,輕聲道:“一開始我也不是很確定,只能將計就計。”
說著,兩人便一起湊到了門邊,外面的院子裡空無一人,周圍也沒有人聲,靜悄悄的,似乎人都已經出門去了。
兩人等了一會兒,顧黎伸手穿過門縫,搖了搖門上的鎖。
“怎麼樣?能開嗎?”張同盯著問。
“開是能開。”顧黎話中有話。
“那你倒是開啊。”張同催促著。
顧黎看了他一眼,隨後說道:“你就不想知道他們究竟想幹什麼嗎?”
張同頓了一下:“那總不能幹等著吧。”
“其實你覺不覺得……”顧黎欲言又止,隨後靜靜看著張同,兩人對視不過一會兒,張同就有些抵不住顧黎強硬的視線,微微偏過頭去,與他的視線錯開。
“他們認識我們。”
“啊?”
“按照正常情況下,如果他們在這裡隱藏很多年了,那麼他們認識你是正常的,認識我就不正常了。如果他們是吳府的人,抓你抓我都沒必要,你只是一個仵作,而我什麼都不是,要抓也得抓章大人,或者雲生才對。”
顧黎這話說到點子上了,張同沉下心來,細細一想,的確,他在樊縣的身份只不過是一個沒什麼地位的仵作,也就是章九晟看重他,所以才讓他在衙門裡有了一席之地。
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他有什麼能威脅到別人的地方。
“所以,你想怎麼樣?”張同問。
顧黎的眼神透過門縫望向外面,平靜而犀利,隨後只聽一記輕微響動,顧黎慢慢往後退了一步,手中的鎖就掉在了地上。
張同蹙了蹙眉,隨後便是一腳踹了上去。
“你幹嘛又踢我?”顧黎反應神速,一把擋住張同的腿。
“你不是說不出去嗎?”張同有些被耍弄了的氣憤。
顧黎撓了撓頭:“我什麼時候說不出去了?”
說罷,顧黎雙手握住門把,直起腰板,就踏出了門檻,外面空蕩蕩的,果然一個人都沒有,他們仍然在侯老六的家裡。
而他們所在的位置,就是柴房。
張同也跟著踏出來,有顧黎在身後,他就彷彿有了底氣,在院子裡橫衝直撞,可這裡卻安安靜靜的,他推開之前侯老六請他們吃火鍋的屋子,火鍋早就涼透了,桌子上的碗筷都沒有收拾,可屋子裡的人卻不見了。
“怎麼回事?”張同似自言自語。
顧黎跟了進來,拿起桌上的一隻碗,嗅了嗅,道:“他們走得很急。”
“怎麼辦?”
“回衙門吧。”
顧黎也一時摸不準發生了什麼,索性二人飛快趕回了衙門,而彼時,章九晟等人在衙門裡等的心焦,關楚的屁股好像長了刺似的,片刻也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