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雲生點了頭。
雲生和章九晟不一樣,雲生對於和張同之間的感情並不算太深,章九晟反而容易感情用事,鑑於之前發生的事,張同有些心虛。
“什麼事?”張同故作鎮靜,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那麼顯山露水。
“張同,我發現了一些事情,和你有關。”雲生緩緩說著,語氣輕柔,聽上去好像是無關緊要的一些事情,可張同的直覺告訴他,雲生馬上要說的和他有關的事情,非同小可。
“你說。”他嚥了咽口水,努力將自己的慌張吞回肚子裡。
雲生此時的眼神很是銳利,與之前張同認識的那個雲生不太一樣。
張同站在她面前,好像變成了一個待審的犯人。
她沒有立刻開口,只是站在那裡盯了張同一陣子,隨後緩緩開口:“先過來坐吧,站著多累。”
這忽上忽下的,張同覺得自己心臟快得病了。
屁股剛貼上凳子面,就聽雲生說:“有人看見你和關寧在一起。”
這一句話裡的意思模稜兩可,可以說成是張同和關寧在閒暇聊天,當然也可以說成是張同和關寧有不可告人的交談。
畢竟,關寧雖然是衙門上一任的捕頭,可自從卸任之後,他幾乎沒有來過衙門,為數不多的那幾次也只是來衙門給關楚送點吃的。
張同在衙門內院,幾乎沒有什麼機會接觸關寧,更別提與關寧有什麼交談,他們之間唯一的交集點,就只有關楚。
只是令人生疑的是,張同如果要找關楚,大可以在衙門裡,有什麼大事非要去關楚的家找呢?
張同心裡直打鼓。
他把一切的可能性都猜想了一遍,然後又親手推翻。
雲生的心思,他摸不透,也是第一回感覺到雲生原來有這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
“你想說什麼?”張同問。
“關寧做了對不起大人的事,張同,你做了嗎?”雲生見張同似要生氣,便也不遮遮掩掩了,當即開口問他。
張同心想果然如此,只道:“我沒有做過。”
“我信你。”
雲生從一開始就相信張同不會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張同說沒有做過便是沒有做過,雲生一點也不反問,這倒是讓張同有點不舒服起來。
他心裡有太多疑惑要問出口。
“張同,我不是什麼天真的人,我也經歷過陰謀詭計,也知道在鬼門關門口徘徊是什麼滋味,但我還是會相信你是和紅豆一樣的人。”
張同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他們二人之間,按照外人來看,並沒有什麼值得互相信任的基礎。
可雲生好像就是信任他,就好像雲生之前義無反顧的信任紅豆一樣。
“你靠直覺嗎?”張同有些想笑,因為他覺得雲生毫無證據證明他是清白的。
雲生卻也跟著笑,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道:“不,我是用心去看的。”
“那我也可以如實告訴你一些事情,但是不能全部都告訴你。”張同到底還是有所保留,但起碼他願意說一些事情,這對於雲生來說,是一件好事。
“你說。”
“我是仵作這件事,我沒有撒謊,我的確是個仵作,只不過在京城的說法就要變一變了。”
“驗屍官。”雲生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