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生瞪大了眼睛,她沒看過畫,更不知道畫裡的是什麼,但看章九晟和關楚嚴肅的模樣,此事必然與他們一直在查的蕭府滅門案有關,更有可能與她有關。
可是,當章九晟緩緩攤開畫像,雲生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刻停止了。
畫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近些日子以來,朝夕相對的蕭恆言。
雲生有些懵,指著畫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問什麼,她腦子裡的問題太多了,怔怔地看著章九晟,又看看關楚和張同。
章九晟將畫像完全攤平,展開在石桌上。
“那一日我與關楚在巡城,一個餛飩攤的老闆告訴我,蕭恆言眉間有一紅痣,之後我又讓關楚走訪了熟識蕭恆言的百姓,皆能證實此言不假。”章九晟道。
雲生起伏的情緒也慢慢平緩下來,看向關楚,關楚點了點頭。
“所以,府上的那個蕭恆言……”雲生欲言又止。
“假的。”章九晟脫口而出。
這麼些天來,雲生一直看著蕭恆言,心中早有疑惑,她不是那種沒有腦子的女人,更不是那種別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的傻蛋,經歷了那麼多殘酷的事情,雲生早沒有之前那麼單純天真了。
“他有什麼目的?”自打紅豆在牢裡跟雲生說了那些話之後,雲生就很少會將樊縣最近發生的事情與相府的案子聯絡在一起。
這裡面的陰謀,並不針對相府和雲生,而是針對其他的人或者東西。
雲生沉默著,她在想,蕭恆言一家被滅門,如果府上那個是假的,那麼真的去了哪裡,亦或者死在了哪裡。之前一段時間,關楚可是帶著手下精銳幾乎將樊縣整個翻過來搜了好幾遍,都沒有蕭恆言任何一絲一毫的線索。
假蕭恆言進府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是傷痕,自己弄的?別人弄的?為什麼呢?
驀地,雲生腦海中閃過一道精光,有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她看向章九晟,章九晟在那一刻也回望著她,問:“怎麼了?”
雲生卻搖了搖頭。
章九晟也不多問,只是多看了雲生一眼,兀自對關楚和張同說:“關楚,我要你帶人重新再仔細搜尋蕭恆言可能會去的地方,哪怕掘地三尺,都要找到他。我相信他一定還在樊縣,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關楚點頭。
“張同,你也做好準備,一旦關楚找到蕭恆言的屍首,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推斷出蕭恆言的死因和死亡時間。”
張同亦點頭。
“雲生。”章九晟喚道,雲生回過神:“我要你配合好張同,因為可能找到蕭恆言的同時,也會找到陸治。”
“好。”
關楚沒坐多久就走了,張同也回了驗屍房檢查他的那些器械去了,獨留下章九晟和雲生兩人坐在外面,對著蕭恆言的那副畫像。
“我看你剛才就好像有很多話,現在沒別人了,可以跟我說了。”章九晟一邊將畫像慢慢捲起來,一邊問。
雲生猶豫了又猶豫,最後還是小心翼翼地說道:“章府有什麼東西,是能讓他這麼處心積慮混進來的?”
果然還是瞞不過恢復神智的雲生。
章九晟看著她,嘴角微微揚起,故意壓低了聲音,湊到雲生面前,雲生也謹慎萬分地湊過來,兩個人之間差不多隻一個手掌的距離。
只聽章九晟道:“章府有寶藏。”
言罷,雲生瞠了瞠目,還以為是真的,卻又聽章九晟哈哈笑了起來,氣的雲生一拳頭不痛不癢地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