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江佳君也是十分的為難,她真的不知道這樣做會對他產生什麼好處,若真的對方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那麼若是回頭沒有什麼好處給他,只怕是這種實力的人,足夠在任何地方都能將言而無信的自己給殺死。
特別是在見過了方才那般肆意屠殺的白遮天之後,江佳君對白遮天的印象已經從一個只知道嘴上不饒人的傢伙,變成了一個動輒便是手起刀落的殺人狂,那分鐘她能夠清晰感受到來自白遮天身上傳來的興奮。
對一般人來說都是會十分恐懼的事情,對白遮天來說卻彷彿是一件輕車路熟的小事,根本就無足輕重,甚至可以用來當做是一種對壞心情的調適,這簡直太可怕了。
“好處什麼我們不知道,但好人緣或許是可以擁有的。”陳虎斜出一步將江佳君給擋在了身後,不給白遮天繼續施加壓力的機會。
江佳君不懂,但他和黑玫瑰都知道,這是一種心理戰術,完全就是想要在意志上碾壓江佳君,然後便是可以為之所用,反正已經從意志上被摧垮,那麼便是完全不足為懼的了,陳虎又怎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瞧見陳虎的動作,白遮天知道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當即收起那點小心思,百無聊賴地找了處稍微乾淨點的地方就這樣靜坐看起戲來,反正方才陸森什麼也都沒說,自己也別亂動作,免得那小子回頭把事情都怪在了自己身上,平白背鍋。
“想跑?是這麼容易的事情嗎?”李正罡冷哼,對這幾人的異想天開實在是萬分不屑,當著自己的面居然就這樣想要離開,還真的是以為他李正罡是吃素的?
“放開他們。”寧海並未出手,只盯著李正罡不動,彷彿想要從氣勢上壓垮對方。
但是他顯然是打錯了算盤,作為終南山的第一劍客,他又怎會輕易被人給壓垮,要知道劍之一道向來都是鋒銳無比的,而李正罡的劍道更是如此了,平日裡不查,就如同一把未出鞘的絕世寶劍,暫斂鋒芒,而現在這一刻,那可謂是鋒芒畢露,所向披靡地拔出了劍鞘。
所以寧海成功地自作孽,讓自己再次感受到了來自李正罡雙眸所折射而出的真正劍氣,這根本就不是陸森那半吊子能夠與之比擬的,若不是收勢及時,寧海覺得自己或許連眼睛都會保不住。
“閣下未免欺人太甚,這可是在我們女媧一族的地盤之上。”寧海這一次對李正罡也僅僅是咬牙切齒地努力保持自己的良好素養。
可李正罡卻是並不打算領情,到底寧暴把自己終南山的弟子當做是炮灰的事情,他還是記恨在心的,而這筆賬,也可以被記在他們女媧一族身上,特別是這個讓他和陸森都百看不爽的男人,那麼自己又憑什麼非要聽他的?
就連王道人都從未用這種語氣對他說過什麼話,更何況這來歷不明的男人,還真當自己的實力十分強盛,可以不用畏懼任何人了嗎?
“哦?是嗎?”李正罡滿臉的玩味笑容,也是陸森唯一幾次見到他這樣笑。
話音剛落,那幾個被李正罡所釋放出的劍意給困住的黑衣人瞬間了無生息,仔細看便是知道,都是被那幾道極細的劍意給穿透了身體,且在那一秒鐘內,所有劍意宛若失去控制的亂麻,在幾人體內胡亂走動,毫無章法,卻又蠻橫無比。
這樣的感受,陸森曾在白遮天的劍下感受過,那時候身受重傷的自己只能夠勉強抵抗,卻隱隱覺得李正罡這一招比當時白遮天的手段要更高明且狠辣,這根本就是不存在給你任何的生存機會。
心裡對李正罡的行為點了一百八十萬個贊,他就是喜歡這樣直爽的性格,與寧海這種人根本就沒有必要虛與蛇委。
“你還真是夠膨脹的,看來,今天的事情是不能善了了,若是你們不給出個讓我滿意的答覆,關於你們是誰,來這裡幹嘛,怎麼來的,那麼你們或許可以一下想要怎麼死。”寧海的口吻冰涼,看向陸森和李正罡的眼神宛若是在看兩個死人。
隨著寧海的手勢打響,此間陣法再變,且三人身下院落之中逐漸有了動靜,寧海可沒有忽略掉方才離自己所處位置不遠處,還有著一行人在與另一群黑衣人纏鬥,那裡的能量波動可也並不弱。
到底,這一次發生了什麼事情,值得整個女媧一族變得如此動盪?
寧海想不通,也不願多想,反正他只要拼盡全力地去守護好這個種族便可,至於手段什麼的嘛,那就另算,連親情都可以枉顧的自己,又怎會在意這麼多細節呢?
“好像談崩了,咱們得趕緊想辦法離開。”江佳君敏銳地察覺到了那陣法的異動,當即神色一凜,語氣有些尖銳地出言提醒。
寧海在陣法上的造詣可比她深厚,即使這不過是個擴大版的困人陣法,卻也並不是她能夠輕易破掉的,而且既然擴大了範圍,說明他已經發現了自己等人,那麼他勢必會派人前來將自己等人給捉住。
當即所有人都開始了行動,即使對此瞭解甚少的陸森和李正罡也是察覺到了形勢不對,自己身前的這個男人或許身份地位都並不簡單,但這卻並不妨礙他們對這傢伙的厭惡,只是必須要建立在好好活著的基礎之上。
兩個人都並非是願意苟活之人,他們可都是有著自己的追求和抱負,自然不能就此坐以待斃。
陸森緩緩開口,朝身邊李正罡粲然一笑,雙拳微握,指關節噼裡啪啦作響,“前輩,看來咱們得並肩作戰一回了。”
簡單活絡了筋骨的陸森盯著身前那個中年男子不再過多言語,而身邊的李正罡也開始認真對待,反手將自己一直揹負在身後的巨劍給拔出,拿捏在手,輕輕微撫劍身,彷彿是在與一個闊別多年的老情人再會一般目光纏綿悱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