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是一個顧嬙從來就不認識的男人。
“你是誰?”顧嬙走了兩步,接著就坐到男人的面前。
那男人長相清秀俊美,有江南的水鄉特有的溫柔如玉。
男人見顧嬙坐下來,就將茶杯放下來,接著用手帕抹了抹嘴,有一絲恭敬的問道:“可是嬙兒?”
嬙兒這個名字可不是誰都能叫的,一般這樣叫的人,要麼就是顧嬙親近的人,要麼就是硬要同顧嬙親暱起來的人,這男人顯然屬於後者。
顧嬙點頭,並未出聲。
男人就呵呵一笑,道:“我是你母親的外戚,從江南來,特意過來看看你,說白了,就是你母親介紹我過來的,失禮失禮。”
男人每說一句話,嘴角都帶著笑容,她還從來就沒有看見過這樣的一個不論是做什麼都不會讓人反感的男人。
只是她已經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姑娘,冷冷道:“我母親早在十幾年前就死了,她怎麼會給介紹男人?”
其實顧嬙此時已經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上次葉氏在她面前到是提起來要將江南的她孃家的男人介紹過來,卻不想來的這樣快。
就那麼急著將她嫁出去?可這事情什麼時候輪到葉氏做主了?
男人顯然被顧嬙的話噎得無話可說,尷尬的笑了笑,就接著說道:“我說的是我的姑姑,也就是葉氏,算起來,她應該是你的母親吧?”
顧嬙不耐煩的抬眼道:“你從江南來並不懂規矩我不怪你,但葉氏只是我父親的二房,我的母親是這顧家的夫人,只不過是因為早逝才讓葉氏做了主,你就真的以為她是我的母親了?”
開什麼玩笑?她堂堂的郡主,什麼時候用的著葉氏給自己做母親了?
果然是樹大招風,她在顧家後院清水苑的時候,沒有一個人過問顧家的嫡女顧嬙,如今她扶搖直上,這些人就都湊過來了。
男人似乎沒有想到顧嬙對葉氏這樣的排斥,之前葉氏也說的好好的,說過來就準備他同顧嬙的婚事,本來以為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卻不想原來是自己一廂情願?
於是男人就起來說道:“我並不知道你同我姑姑的事情,既然你並不喜歡我同你說這些事情,那麼我就先回去了,你若是日後無聊,便可找我,我的院子就在你的隔壁。”
說完他就起身走了,動作很快,帶著自己的隨從門口消失了。
顧嬙冷冷的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心中的鬱悶簡直要爆炸了,在這個緊要的關頭,顧知畫都要死了,葉氏還有心思給自己安排親事,真他孃的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主。
男人走了之後,聽風一邊擦著杯子一邊說道:“姑娘,這公子看上去很是與眾不同,長眼色,家中也有錢,您真的不考慮一下?”
顧嬙轉頭奇怪的看著聽風,似乎有些不耐煩,就問道:“要麼你去試一試?”
聽風自知失言了,便不再多說什麼。
傍晚,姑蘇涼就回來了。
聽風同姑蘇涼好久沒見,兩個人到格外的親,在外屋說了很長時間的話之後,姑蘇涼就進屋,坐到了顧嬙的身邊。
“姑娘,送到同安藥鋪的男人很聽話,已經在慢慢的配合將藥方告訴顧公子了,這次京城的疾病並不會蔓延,會很快就好的,顧公子讓您不要惦記,他一定會好好處理。”
姑蘇涼將那個蘇家的男人送到顧淮安的身邊並且安頓好之後才回來的,她身上有淡淡的風和泥土的味道,顧嬙知道這一路一定不會像是姑蘇涼說的那麼簡單,她也定然不會將過程說的那麼精細,但至少結果是好的。
這姑娘從來報喜不報憂,顧嬙也習慣了。
“另外,那個今日下午過來的男人名字叫做葉慕,是葉氏哥哥家的嫡子,家財萬貫,據說為人還是不錯的。”姑蘇涼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