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闆和程相儒選的是殿前廣場,也就是前院。
待離得眾人遠了,周老闆才小聲對程相儒道︰“小程,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是在哪裡認識的冷螢?”
程相儒想隨便編個謊話糊弄過去,但當他看到周老闆那直穿內心的目光,他到了嘴邊的謊話,又說不出來了。
可是,讓他說真話嗎?
那算不算是出賣了冷螢?
程相儒不敢與周老闆對視,只能低頭沉默。
過了好一會,周老闆長嘆一口氣道︰“算了,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但是,孩子,我真的要提醒你,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說完,他停頓了幾秒後,又補充了一句︰“包括我!”
程相儒怔了怔,抬頭看向周老闆,卻發現對方已經在環顧四周尋找線索。
回味一下週老闆的這句話,程相儒察覺到了一些不簡單。
周老闆為他和程以沫做了那麼多事,按照冷螢的判斷,不就是為了獲得他的信任嗎?怎麼在這種時候,卻忽然這麼說?
是欲擒故縱的把戲?還是他有什麼難言之隱,但本心不壞?也或者,只是希望他快些成熟穩重起來,對待任何人都提高警惕?
程相儒搖了搖頭,不再去多想,他現在身在地下,是多一秒都不想待,只想趕緊找到和他爸相關的有用線索,然後快點離開這裡,永不再來!
聽說,一個人如果經常出入地下墓室,身上會沾染難聞的土腥味兒,洗不掉的那種,那是盜墓賊身上獨有的體臭。
程相儒討厭盜墓賊的身份,討厭土腥味兒,他沒想過盜到什麼寶貝,賣出多少錢,他只想守住最後的底線,也守住生而為人最基本的自尊。
不管怎樣,他決不允許自己活成他曾經最憎恨、最討厭、最鄙視的樣子!
周老闆和程相儒在前院找了一大圈,幾乎每塊地磚都敲過了,最終一無所獲,只能踏上石階,來到碑樓大殿的正門與其他人匯合。
其他人也都沒有任何發現,倒是陳尚可有了一些收獲,他不知從哪找到一柄寶劍,劍鞘呈金色,上面有龍形浮雕,看起來非常精緻。
程相儒看到那柄劍的第一感覺,就是呼吸停滯,但再看去,卻發現這柄金劍與薩滿墓室內壁畫上的那柄,完全不同。
這柄劍的劍柄上,並沒有環形玉佩,並且這金色很明顯是漆塗上去的,材質不僅不是黃金,甚至不是金屬。
“你從哪又撈了柄劍?”周老闆先是瞳孔一縮,很快便恢復正常,板著臉不露出任何表情。
“隨便撿的,不拿點啥,總覺得太虧。”說著,陳尚可拔出了劍。
劍身上銹跡斑斑,帶著一股銹臭味,遠沒劍鞘看著有價值。
周老闆擺了擺手,似在驅散那鐵銹的氣味,不想再跟陳尚可討論這個問題。
這傻孩子,願意拿啥就拿啥吧,管不了!
“洛夫,這門上的鎖,能開吧?”周老闆指著碑樓正門上的那把大銅鎖問道。
“應該沒問題。”朱洛夫翻出一根鐵絲,就要走上前去開鎖。
誰知冷螢這時忽然攔住了他︰“等下!”(<a ank">.101nove.<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