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苒一直一副看戲的樣子,見丁曉北被氣的啞口無言,她也無趣的吃起了飯。
這個丁曉北就不能正面和她槓,每次槓必輸。說來這蘇茵人緣可以啊,從林楠趙軍,再到眼前這個,各個都願意護著她。雖然不清楚陸浩的來歷,但卻看得出他對蘇茵的感情和趙軍他們都不一樣,而且也不避諱別人怎麼看怎麼說。
他剛剛還主動提及於楊,好像連於楊的態度他都不放在心上。孫苒邊想便抬眸又看了陸浩一眼。只見陸浩的目光依舊一眨不眨的盯著貝小丫,眼神的傾慕之情晃得她坐在隔壁都覺得自己礙眼。
“賤人,”丁曉北看著兩個人更是牙根癢癢,“於楊哥的臉都快讓你丟盡了,你還有沒有一點廉恥心。”
貝小丫還沒有說話,對面的陸浩聽得不高興了。
他放下筷子回過身,假笑的看著丁曉北道,“你剛剛罵她什麼,再罵一次我聽聽。”
丁曉北的倔脾氣也被激了上來,筷子一摔,梗著脖子回道,“我罵她賤.......啊——”
丁曉北的話沒有罵完,陸浩就端起桌上的一碗紫菜蛋湯直蓋在她頭上。湯水順著頭髮流了滿臉,紫菜和雞蛋一塊塊掛在身上,看起來別提多狼狽了。
孫苒抬眸看到丁曉北頭上還頂著一個碗,當即先笑出了聲。
丁曉北慌亂的拿掉腦袋上的湯碗,胡亂抓了幾把頭上的菜花。隨後抬手就氣急敗壞的向陸浩打了過去,只是沒等巴掌打到陸浩身上,就有人從身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牢牢控制著令她動彈不得。
丁曉北轉過身又想罵是哪個不長眼的,但當看清楚來人時,氣焰即刻消了,臉上還即刻換成了受了很大委屈的模樣。
“於楊哥,你看他們兩個欺負我。”丁曉北的眼淚控制的跟水龍頭開關似的,一開啟開關,眼淚說來既來。
只是這眼淚在於楊眼裡已經在沒有半分可同情之處,反而都是厭惡。他毫不掩飾嫌棄的鬆開了自己的手,無視掉丁曉北看向貝小丫他們。
“你們兩個換個桌吃吧。”於楊端起貝小丫餐盤若無其事的走向了另一桌。
陸浩和丁曉北也快步跟了過去。
“於楊哥,”丁曉北叫得可憐又無助,“你就看著他們這麼欺負我也不管嗎,我的臉被湯燙的都快痛死了。”丁曉北說著捂上了臉,裝作很痛的樣子。
陸浩看的噁心,走向前還想慫她,貝小丫在一側攔住了。
“你過期的雪花膏用完了嗎?要塗上那個才像吧。”貝小丫走到她身側故意說道,“你不是喜歡裝嘛,咱倆的戲才剛開幕,以後有的是給你機會裝。”
說完還笑著給丁曉北摘下一條紫菜。但丁曉北卻被她的笑容嚇得發慌,哭聲止住了,人也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你什麼意思?”丁曉北哆嗦了下嘴問。
貝小丫回了個天真無邪的笑容,把手上的紫菜嫌惡的扔在地上,“就字面上的意思啊,你聽不懂就算了。”
陸浩看貝小丫手上沾了髒東西,便把兜裡的方帕拿出來遞了過去。待白小丫擦乾淨手後,他收回道,“給她囉嗦什麼,走了去吃飯了。”說完先一步回到桌前坐下吃起了飯。他可是最不扛餓得,坐了一上午車,這又折騰了這麼一會子,現在已經前胸貼後背了,得趕緊補充食物才行。
於楊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此刻看貝小丫還跟她僵持著,便走過去把她牽了回來,丁曉北則向透明人一樣完全被無視了。
“下午不是還有很多工作嗎,趕緊吃飯吧。”於楊邊說邊把貝小丫安置在餐桌前,自己則坐在了她的對面。
孫苒看人都散開了,便起身走到來了丁曉北的身邊,細心給她清理起頭上的紫菜和蔥花。沾了菜湯的頭髮遠看還沒什麼,細摸卻油膩膩的,還帶著一股嗆人的味,別提多噁心了。孫苒屏住呼吸,強忍著反胃幫她把頭上的髒東西清理乾淨。
“看你這樣於楊都一點反應沒有,你還執著什麼。”孫苒裝作心疼的說道,“好歹你也是院裡長大的孩子,怎麼受得了這樣的委屈。全隊的人可都看著呢,他們做的也實在太過分了。”
丁曉北含淚掃了眼周圍。何止他們營,文藝隊的也都在。他們接觸到丁曉北的目光,趕忙裝做什麼也沒看到低下了頭,但隨即又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起來。
看著那麼多對自己指指點點的目光,丁曉北心裡的怨氣更大了。而於楊他們那一桌卻好像沒事人一樣,交談著吃著飯,貝小丫還笑的很開心的樣子。
“這於楊可真夠沒良心的,妄你家養他那麼多年。現在為了個女人,卻置你什麼都不顧。你也該清醒一下了,喜歡並不一定非得到才行,何況這個你永遠也不可能得到。”孫苒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於楊他們的方向。
丁曉北一句話不說,只默默握緊了拳頭。她和於楊是在無可能了,現在不僅是插入一個女人,於楊還知道她曾經試圖殺害過蘇茵,這次趙軍家的事於楊也是一併算在了自己頭上,自己在他心裡現在是個罪犯,他怎麼可能還願意多看自己一眼。如果有充足的證據,只怕他會毫不猶豫把自己送進去。
“多想想以後吧,不服氣自己浪費了那麼多年青春,就不要讓他們好過。不然就老老實實回師部,你可能還有未來可言。如果還像現在這樣為了這個男人要死要活的,你這輩子算是白來這世上走一遭了。”自己不好過,那所有人都別好過,下地獄也要拉著那些不讓自己好的人一起。孫苒眼裡劃過一絲陰狠,看的人後背發涼。
丁曉北始終沒有她那麼狠的心,要她害蘇茵可以。可要讓她做不利於於楊的事,那可比殺了她自己還難。
看到丁曉北眼裡的猶豫不決,孫苒嫌棄的翻了白眼,手端著餐盤先一步走出了食堂。過了好一會,丁曉北才頹敗的跟出去。
食堂又恢復了剛才的熱鬧,單身的男青年們繼續大著膽子向文藝隊的姑娘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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