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屬院以後,貝小丫先去臥室洗漱,林楠興沖沖的把田皛的肖像畫放進了上衣口袋裡,便走去廚房給於楊幫忙。
“多虧我臉皮夠厚,坑來這塊排骨,不然晚飯你們兩個口子喝稀飯吧。”林楠看著於楊正洗著的排骨,一臉得意。
於楊頭也沒抬,手依舊沖洗著排骨上的血水,只漫不經心道,“畫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林楠聽他提起畫像,立刻笑著點點頭,“你媳婦這畫技真不是蓋的,完全可以和照片以假亂真了。”說完想到下午在學校的事,繼續道,“就是不明白他們做這一行的怎麼那麼較真,下午她在田老先生那畫畫,我在旁邊看她畫的和田老先生畫的一樣,可他們兩個人都苦拉著臉,跟犯了多大錯似的。也是應了那句話了,隔行如隔山。”
林楠自言自語完便蹲在門口幫於楊摘洗了青菜,“你對她學畫畫的事很上心啊,中午我還看到營地的小木匠在庫房那裡做畫架,不用問也知道是你安排他做的吧。你是準備以後讓她在這方面發展?”
於楊頓了下手裡的動作,垂眸看了眼地上的人後,重又抬眸繼續清理排骨,“隨她自己喜歡,並不是非要日後有什麼作為才去學的。”
一切還要看她自己的意願,關於事業上以後有什麼打算,貝小丫並沒有跟他多說過。他現在也就只遵從她的想法,想學就全力支援她去學。自接觸以來她的舉止言談,不難看出她是個注重生活的人。在這荒涼之地,自己也沒什麼能為她做的,現在唯一能滿足她的就是讓她按自己的意願去生活。哪怕以後她真的有好的發展,要離開這裡,他也不會阻攔。
林楠認同的點點頭,“技多不壓身,何況她有這個天賦,現在又有現成的師傅,那麼好的機遇,浪費了多可惜。聽教導員說她的轉正考試也透過了,據說這第一次的透過率極低,你媳婦考的成績還位列前三,如果不是有後面這些糟心事,教導員只怕要大張旗鼓的給她慶祝了。我們營銷聲匿跡那麼久,這次終於有人給他長臉,而且是一整個司令部,想想都讓人激動。”
於楊把清洗乾淨的排骨瀝乾水放在一旁,轉身對著爐具開始生火,“營裡的喜事也不只這一個,你不是也提了副營了嘛。只是最近營裡太忙了,也沒人張羅這事。等回頭過了這陣,我把這頓酒給你找補回來。”
“你說的啊,”林楠趕緊抓住了他的話罷,“到時候菜全部得你自己做,不準讓別人幫忙,酒差了不喝,怎麼著也得是特供。”
於楊無語的回身看他一眼,隨後剋制不住又開啟水龍頭朝他潑了把水,見他跳腳以後,才揉了揉鼻頭道,“從我們坑了一幅畫我還沒給你算賬呢,她可是熬了兩晚上才給你畫出來的,以後在提這樣的要求,看我不揍你。”
林楠一邊拍打著身上的水漬一邊彎腰把摘乾淨的菜放進水池裡,嘴裡嘖嘖道,“這就要動手?這十幾年陪你身邊形影不離的可是我啊,你這媳婦滿打滿算也就半年多,你這人還有沒有點良心。”
影響不離?
於楊嫌棄的白了他一眼,很不客氣的扔了句“滾。”便不再理他。
林楠看自己站了上風,得意的笑了。見於楊手握著鏟子認真抄起菜,他繼續不正經,佯裝感慨道,“不服不行啊,他們都說你槍打得好,照我說他們那是沒見過你握鏟子。你握鏟子的樣子可比握槍的姿勢帥多了。”
於楊終於被他念叨的頓住手,擰著眉反擊道,“田皛真的準備嫁給你了?我是不是要讓丫頭在勸她考慮考慮,免得所託非人。”
“哎,你這就沒意思了。”林楠即刻慫了,“田皛和你家那位關係可鐵著呢,她要真的在田皛面前說幾句我的不是,我還真有可能就此涼了。”
“知道就好。”於楊手握著鏟子作勢打他一下,接著轉身又煸起了排骨。想到林楠之前一直唸叨著結婚,便關心的問道,“結婚的事怎麼說?現在災區那邊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我可以交給別人處理,你如果要請假可以提出來。”
林楠看他鍋裡的排骨煸的差不多了,便配合的用瓢子接了一瓢水,在於楊撤開一些身子後,他湊過去把水倒進了鍋裡。於楊也緊跟著把鍋蓋蓋好,手裡的工具放在一側。
貝小丫一出廚房就看到兩個默契的一幕,腦子裡即刻劃過一些腐女的畫面。她打了個激靈,甩開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悄無聲息的走到客廳的書桌前開始幫通訊員寫信。
廚房裡人並沒有察覺她的腳步聲,兩個人依舊配合的做著剩下的工作。
於楊把林楠清洗過的青菜挨個檢查起來,待看到還有汙漬的地方又重新拿到水龍頭下衝洗乾淨。
廚房的空間小,林楠主動後退著站在門旁,把位置讓了出來。眼神盯著於楊手裡的動作回道,“田皛說已經寫信回去了,如果他父母沒意見她就願意登記。但我總覺得這樣不太好,可咱們的情況又在這限制著,我也不知道能為她做什麼。”
林楠說完揶揄的挑眉看著於楊,“總不能跟你一樣,什麼都不準備,熬幾月都進不了臥室吧?”
於楊很想回身給他一下,但他這話確實也說在自己的苦惱上。自己強撐了那麼久,最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兩個人什麼都沒有辦。雖說是法制社會,但是世人更認同的婚禮。蘇建國不就是因為他們沒有辦婚禮所以才覺得兩個人關係是不存在的嘛,現實中更多的是蘇建國這種思想的人。也許丫頭不在意這些形勢,可他作為男人卻不能也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或大或小,總要有的,也好讓她踏實。於楊頓了頓手裡的動作,腦子裡閃過貝小丫那晚說過的話,心裡知道她也是缺少安全感的。他更加堅定了要幫她補辦一場婚禮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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