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員從軍火庫回來的時候,一進指揮室就被眼前的情形給驚了一下。
於楊無視教導員臉上一閃而過的詫異,徑直走向他問,“重傷的人現在什麼情況?”
教導員裝作看不到屋裡的人回道,“王醫生現在還在手術,具體病況還要等手術結果。”
於楊清點了下頭,隨後轉身看向貝小丫問,“我現在去醫療室,你要回去休息嗎?”
折騰了這一場,貝小丫哪裡還有心思睡覺。她快兩步走到於楊身邊,回道,“我跟你一起去。”
於楊牽著她正準備出門,教導員又想到另一人開口道,“林楠呢?剛剛還聽他們說全靠林楠用狙擊控制住了場,這會怎麼都回來了就沒看到他?”
於楊看著身邊的貝小丫,儘量放鬆語態回道,“安置地有人受到了驚嚇,林楠留下陪她了。”
教導員沒有聽說他話裡的意思,只以為林楠留下是為了安撫人心。
但貝小丫卻一下就聽出來,人驚慌的盯著於楊問,“田皛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沒事沒事,”於楊趕緊回道,“人沒有受傷,只是受到了一些驚嚇,休息一下就好。”
貝小丫擰著眉睨著他,滿臉的質疑。
於楊看著她的表情,耐心解釋道,“她如果受傷肯定就和我們一起回營地了,是不是?”
這麼一說,貝小丫倒是信了。
於楊這才輕出一口氣。他還是沒有把事情的嚴重性告訴貝小丫,如果知道田皛剛剛被人用槍挾持,她非炸毛不可。好歹事情已經過去了,人沒有受傷。他瞞著這事想來這丫頭以後知道了也不會生氣。
於楊和教導員招呼了一聲便帶著貝小丫去了家屬院。丁曉北不死心的跟著兩人身後走出營地,看他們親密的樣子心如刀絞。她很想跑過去分開不遠處的兩個人,但一想於楊冷漠的眼神,人不覺又退縮了。
其實她心裡也清楚,於楊跟她已經不可能了。如果之前結婚她還心存了幻想,那當知道於楊在得知蘇茵懷過孕時的態度時,她也應該死心了。
他連蘇茵懷過孕的事都不在乎,她丁曉北還有什麼辦法能讓他放棄呢。這個男人已經鬼迷心竅完全被迷住了,他再也不是對女人退避三舍的那個於楊哥了。
雖然之前於楊對自己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的,可是相比其他女人,她已經好多了。就像文藝隊的那個徐蘭,她每次來都上趕著跟於楊說話,可於楊總是愛答不理,連話都不願意多說。可她不一樣啊,她還可以跟著於楊一起吃飯,一起操練。
即使心底一個聲音一直在提醒她,於楊對她之所以不同是因為她哥哥的緣故。可是她總是自欺欺人的忽略掉,放縱自己沉浸在那點溫暖裡。
這個男人她愛的太久了,現在已經深入骨髓,她實在沒辦法接受自己活在沒有他出現的空間裡。即便知道於楊厭惡她,她還是厚顏無恥的賴在這裡,哪怕能和於楊處在同一片藍天下也是好的。
“別再跟了。”
丁曉北正淚眼模糊的跟著前方兩個人走著,突然橫叉裡衝過來一個人一把拉住了她。
丁曉北看清來人是王斌著,掙扎著還要繼續往前走,“你放開我,快點放開。”
“曉北。”王斌手抓著她的胳膊更加用力,“你清醒一點,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於楊怎麼願意看你。”王斌看著眼前衣衫不整,頭髮凌亂的人,心痛的無以加復。
丁曉北聽了他的話,人好像突然恢復了神志。她手穿插到頭髮裡胡亂攏了攏,隨後又摸了摸臉上的淚。
“我剛剛很醜是不是?”丁曉北著急的問。
王斌憐惜的替她把臉頰上的捋亂髮別到耳後,苦笑著安慰道,“不醜,你一直很漂亮。”
從見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這世上在沒有比你漂亮的女人,只是你的眼睛裡從來沒有過我。王斌柔情的看著眼前的人,眼睛好像蒙了一層霧一般。
丁曉北聽到他這話又哭了,哭聲比之前還大。她邊哭邊拍打著王斌,“你騙我,我一點都不漂亮。”說完傷心的蹲了下來。王斌剛想在安慰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她繼續道,“我如果漂亮於楊又怎麼會看不上我,他還不是因為蘇茵長得好看才對她那麼好的嘛。”
王斌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說來說去還是於楊,不管他在努力,都比不過那個男人一個眼神。
王斌暗自神傷的看著眼底的人,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在開口。耳聽著丁曉北哭的嗓子開始啞了,他才又不捨得蹲下身子寬慰道,“別哭了,你一點都不比蘇茵差,相信我。”
丁曉北搖了搖頭,否定道,“你不用說違心的話,我知道現在對上的人都喜歡她,連炊事班的人現在打飯都特別照顧她,我已經不止一次看到了。我就想不明白為什麼啊,她除了會畫幾幅畫,其他哪比我強。”丁曉北委屈的說完抬眸直逼著王斌問道,“你說,你來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都那麼照顧她?”從趙軍到教導員再到醫療室的王醫生,一個個都拿她當自己人看。明明她丁曉北才是在這裡呆的最久的一個,可是為什麼這些人反而待後來的蘇茵更親近。
王斌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認真想了一會後才不確定的回道,”可能是因為她是營長的媳婦,所以大家才厚待她一些。“
這個答案說到很和丁曉北的心意,同時也更增加了她對貝小丫的恨意。這個女人就是沾了於楊的光,所以大家才都巴結她。如果她不是於楊的媳婦,誰又會高看她一眼。丁曉北想想又哭了起來,那原本應該是她的位置,就是被山裡跑出來的賤人搶了。
她自己什麼德行自己不清楚嗎?還整天一副清高的樣子,真的是噁心人。丁曉北的臉上既有羨慕又有記恨,整張臉看起來扭曲的不行。
王斌看著她的樣子,心扎似的痛了一下,但人隨即也好似清醒了些。看丁曉北哭累了,他邊攙起她送回了寢室,一路上沒有在多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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