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楊把洗乾淨的毛巾放回到了原來的位置,手按了按脖子也走到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來一個?”教導員說著就要把手裡的煙扔過去。
於楊擺擺手,“不用了,馬上回去了。”
教導員點點頭,“不吸也好,趕緊趁這個空檔要個孩子。”
這扯的哪跟哪,他只是怕剛吸了煙回去身上煙味重。於楊手摸了下鼻尖不接他的話茬。
“對了,”教導員剛把手裡的煙點著,“今天你那個大舅哥又找來了,兩口子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口氣衝的很,進來就嚷嚷著要找你。”
於楊這才想到還有這兩口子的事沒有處理,他抬手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九點多了,想來這會人已經睡下了。
教導員看著他繼續道,“我聽你嫂子說,這兩人昨天就跟你媳婦在家裡吵吵起來了,據說還鬧的挺嚴重,你可留心著點。”
於楊點點頭,“昨天聽她說了,沒啥大事。我明天就給他們說說,讓他們儘快回去,天天這樣在隊上溜達不像樣子。”
教導員把手裡的煙放在嘴裡抽了一口,“你態度好點,兩口子都吵吵,這以後親戚都沒辦法做了。你媳婦唱黑臉,你就跟著唱個白臉,機靈著點。”
於楊聽他這話,失笑了下,他們兩口子還真沒一個適合適合唱白臉的。那丫頭如果不是顧念著蘇茵,估計早就翻臉了。昨晚李秀應該是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不然這丫頭也不會直接上手。
教導員看他笑,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他手敲了下桌子拉回於楊的注意力,“你媳婦你也管著點,不能太慣著。昨天丁曉北穿著一身溼衣服跑我那裡又哭又鬧,說是被你媳婦給潑了墨水,直嚷嚷著要投訴她。”
“丁曉北?”於楊挑了下眉,臉上有些疑惑。
教導員點點頭,“昨天丁曉北找我說趙軍媳婦的事,碰巧遇到你媳婦了。我走後兩個人不知道怎麼又鬧起來了,我辦公室門半面牆現在都是新塗的,估摸著那底下都是墨水。”教導員說著扯著嘴角笑了下,“你說這丁曉北也是,明明不是你媳婦對手,還沒事就招惹她,不長記性。”
於楊一聽到這個名字就頭疼。現在調令下來了,她死活不願意離開,上面還不知道再給什麼處分。隊長這會又要煩心了,原來還想著把她調回機關的總通訊站工作。現在鬧著這樣,只怕能留到隊上都要費一番功夫。
“這次我囫圇過去了,但難保下次還能這樣打發她。你給蘇茵說說裡面的利弊,她識大體,能聽進去。”教導員自顧自說的。
於楊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不用我說,她有分寸。”
教導員還想再說什麼,於楊擺擺手打住了,“回去了。”說完就扔下教導員一個人出了指揮室。
雨這會又趨於停了,只噴霧似的飄灑在臉上才能讓人感受到它的存在。於楊一路迎著風趕到家裡的時候,貝小丫還在廳裡看書。
和以往一樣,整個腦袋又埋書裡。如果不是還有翻書的動作,還以為人已經睡過去了。
於楊輕手輕腳進了屋,本想搞個突然襲擊,卻不想還沒靠近就被貝小丫發現了。
貝小丫咋看到他很驚喜,伸著雙臂就朝他奔了過去。於楊頓住腳步,含笑等著。只是那一抹溫暖並沒有像早上撲進懷裡,而是在靠近他的時候突然頓住了腳步。
貝小丫一剎住腳,臉上的興奮勁即刻也隱去了。她嘟著嘴一個轉身,快步又回到書桌前坐了下來。
還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於楊撓了撓頭皮,厚著臉皮蹭了過去。
“還看著呢?”於楊站在她身後,手撐著桌子,故意貼靠在她後背上。
貝小丫不悅的斜睨了他一眼,隨後便用手肘搗在背後人小腹上。於楊沒料到她來這一手,小腹硬生生捱了一下。
貝小丫搗完就後悔了,她自己的手勁自己知道。剛剛有些賭氣,力氣自然用的大了些。此刻在去看於楊,只見他擰著眉,好像很痛的樣子,貝小丫即刻就心疼了。
“你怎麼也不知道躲開?”貝小丫先發制人的指責了起來。
於楊察覺她的表情變化,臉上的神情更痛苦了,腦袋還無賴的搭靠在了貝小丫的肩上。誘人的奶香味又肆虐的席捲了於楊鼻腔,頭貪婪的往貝小丫的脖頸貼靠了過去,唇還不可察覺的往吹彈可破的肌膚上輕蹭了幾下。貝小丫還陷在對他的自責裡,對那些小動作絲毫沒有發覺。
“很痛嗎?”貝小丫強撐著他放在自己肩上的重力站起了身。
於楊不捨她扛著自己,只能戀戀不捨的把腦袋從她肩膀上移開了。
“你平時反應不是挺快的嘛。”貝小丫依舊心虛的把錯誤歸在他身上,好像這樣真能減輕自己心裡的罪惡感。
於楊手捂著肚子,演的像模像樣,“你最近功夫見長,沒防住。”
貝小丫扶著他到沙發上坐了下來,臉上滿是懷疑,“我已經很久沒練過了,怎麼可能有長進。”
於楊順手拉著她,讓她也坐到自己的身邊,“有興趣我可以陪你練練,順便在教你點別的。”有功夫在身上,她總歸吃不了虧。
貝小丫忙搖了搖頭,“我現在脾氣一上來就想動手,總歸是仗著自己身上會這麼點。要是學的多了,我以後更沒個忌憚。”
於楊勾著唇角摟過她的肩膀,貝小丫自然而然的向他胸前靠了過去。看雨過天晴,於楊提溜起來的心又放回原處,“沒什麼好忌憚的,不想忍就不忍,沒必要委屈自己。”
聽他這麼一說,貝小丫即刻又想到蘇建國兩口子,身子立馬坐直了。於楊看著她突然緊張的神色,隱約感覺到這丫頭還瞞著自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