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了一驚。
這可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可現在才找到他,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而我也猜到了,前來接我們的,以及之前給我們安排好那艘古福船的人是誰了。
梅守信走到了我們的面前,搖晃了幾下身體,似乎是在示意我們跟著他走。
我眼瞅著,梅守信現在是一具純粹的七笑屍,身上散發出無比難聞的悶臭味,面板慘白潰爛。
他現在能行動,應該是被人驅動著的。
我們跟著梅守信,走到了一扇玉門前,玉門開啟,裡面是一條長長的狹窄水道。
而門後面,站著一個穿著黑色夾褂的老頭,那老頭鬚髮皆白,頭髮都禿了一半,眼睛卻是無比的銳利明亮。
不用他自我介紹,我也能猜出來他的身份。
金沙鎮棺材鋪的那個李彪,之前我們也是到處找他找不著,現在也是毫無預兆的,就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果然像是老人們說過的那個道理。
你越是想找什麼,就越是找不到,你不想找的時候,它就自己蹦出來了。
“請。”李彪朝著我們欠了下身。
我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我們面前的水道上,漂浮著五具黑漆漆的棺材,看模樣,都是窨子棺。
有一口棺材的棺蓋,是開啟著的,而梅守信的屍體此時也是跳下了水裡,然後爬到了那個棺材裡面,自己動手合上了棺材蓋。
“你們有四個人,這裡有五具冤鬼之棺,加上我正好夠用。”李彪說。
我心想這五個棺材,肯定就是梅家五兄弟的棺材了。
我心頭有些惱火,感覺這李彪太過惡毒,把他們五個無辜的人給害死,然後製作成了交通工具,真的是毫無人性。
而且梅家五兄弟,還都是梅曾經的家人。
我很想逮住這李彪老頭揍一頓。
但為了等會兒去水府龍宮,我還是謹記著“小不忍而亂大謀”的道理,壓抑住了怒火。
我們各自跳到了一具棺材上面,那李彪唸了句法咒,五具棺材便是向前漂流而去。
“幾位之前過陰河時,乘坐的大船還舒適吧?”李彪問。
“還行。”我們都是敷衍著回答。
“眼下要去水府龍宮,必須經過蛇道,蛇道狹窄而且積滿陰河之水,所以才必須要乘坐這棺材,幾位請不要介懷。”李彪說。
我抖了抖眉毛,不知道這個死老頭幾個意思?
幹嘛對我們這麼客氣?
“閣下對我們如此以禮相待,又是否知道我們的來意?”無名問。
“我在金沙鎮的眼線告訴我,你們已經同那馮夷接觸過了,恐怕你們此番前來,是為了幫他奪回龍宮城的吧?”李彪慢悠悠的說,眼睛也是沒有瞧無名,而是直視著前方的水面,雲淡風輕的模樣。
“那閣下知道我們勢必會開戰?又為何做這麼多無用的禮數?”無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