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誰教你的?”
楚老夫人面上看著很平靜,但是傅瑾瑜知道她現在怎麼樣,恐怕只是暴風雨前夕的憤怒。
她乖巧地抬頭看一下我們自己的外祖母,搖搖頭:“沒有人教我,只是我自己想通了。”
她說出這樣的話,明顯沒有人相信,楚老夫人更是不相信。
和楚老夫人婆媳幾十年,楚夫人將自己婆婆性格已經摸得八九不離十,看著她這副平靜的面孔,心裡面也有些發毛,但心裡面最擔心了還是她會遷怒自己。
三個人中只有楚家大爺有些尷尬:“咳咳,瑾瑜,那楊家小姐去找你是怎麼回事?”
他是幾個人裡面唯一不知情的人,可是他自己心裡面也清楚,答應跟楊家的婚事,他功不可沒,如今自己的外甥女兒這麼說明顯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
“你問這個做什麼?她一個姑娘家的,怎麼好意思把這些話說出口,那楊家小姐看起來溫柔賢淑,實際上一點教養都沒有……”楚夫人搶先說了一句。
可是楚老夫人聲音平平的說:“你別說話,讓瑾瑜說!”
楚夫人立即噤聲。
傅瑾瑜絲毫沒有絲毫隱瞞但也沒有任何添油加醋,把楊初蕊和她哥哥去莊子上的事情說了一遍,把第二天楊初蕊的哥哥帶著金銀珠寶去找她,讓她不要來楚家對質的事情也說了一遍。
傅瑾瑜是能感覺到楚老夫人壓抑中的怒氣,還有她看著舅母眼睛如同刀子一樣。
明明這兩個人都是她的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看著她們一個個生氣一個害怕,心裡面竟然有隱約的暢快。
可是等這種暢快過去之後留下的只有無窮無盡的辛酸,就在一個多月以前,她還是真心實意的把楚家當做自己的親人,她跟表哥之間雖然沒有男女之情,可是一想到嫁入一個自己熟悉的家中心裡面也是歡喜的!
但是這所有的一切都被那一天給打碎了,他看到了表哥的漫不經心,看到了外祖母和舅母兩人的算計,她就好像一隻可有可無的阿貓阿狗一樣,隨時可以丟棄,也隨時可以處置……
“這楊家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楚老夫人把茶碗拍的叮噹響,傅瑾瑜垂頭,語氣平靜的說:“所以我才想跟外祖母還有舅母跟舅父商量一下,我和表哥的婚事就從此以後作罷好了,不然的話以後只要誰家的姑娘對錶哥有意,我恐怕都是眼中釘肉中刺。”
“先不說她們這樣針對我到底有沒有道理,但是我跟表哥一個未婚一個未嫁也確實有些落人口實,既然如此,還不如從源頭上掐斷了這個可能性,對我好,更對錶哥好。”
微涼聽著傅瑾瑜說話,心裡面對她佩服的緊,沒有人教她,僅僅是範嬤嬤在邊上提點幾句,她自己就能把握好面對楊家兄妹和麵對楚家人的態度,對於一個17歲的姑娘來說,實在是難能可貴。
傅瑾瑜這樣說,從頭至尾都是從楚鴻宇的角度出發,是為了他好,這不僅叫楚老夫人心中複雜,更是讓楚夫人有些無地自容。
“瑾瑜,你這樣做難道不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