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的時候,譚家婆娘神色怪異的偷偷摸摸帶了一樣東西拿到微涼跟前:“三娘子可認得這個?”
那是一塊汗巾,但是微涼不認識,可譚家婆娘拿出來,顯然應該是李妍妍應該認識的東西。
“看起來似乎有點眼熟。”
“這就是三娘子幾個月前為大郎君做的,只是現在用舊了些,當時您還特意繡了一叢竹子,大郎君愛不釋手的。”
微涼疑惑:“那怎麼到你手裡了?”
譚家婆娘有些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微涼道:“並不是奴拿的,這是從四夫人枕頭底下弄出來的!”
微涼一下子站起來!
“四夫人?”
“奴近日和四夫人房中的二等丫鬟阿枝交好,她負責打掃四夫人房間,那一日她無意中看見四夫人拿著這塊手帕出神,就留意了,沒想到是一塊男人的汗巾!奴覺得不妥當,就去看了一眼,然後發現這汗巾眼熟,才想起來之前三月的時候大郎君讚了三娘子做的汗巾,奴跟著小郎君去為夫人請安恰好遇見了!”
一個寡婦拿著一塊男人的汗巾卻是叫人起疑,微涼腦子裡有些混亂,難道四夫人跟李父還有關係?微涼很難想像看起來溫和從容的李父會和四夫人這個弟媳婦有什麼瓜葛。
“那個阿枝隨便找個錯處控制起來,這件事不要聲張。”
微涼麵色嚴肅,譚家婆娘自從知道這汗巾子是大郎君的心下就忐忑,如今微涼不讓她聲張,她反倒鬆口氣跟有了主心骨一樣。
微涼一瞬間有些拿不定主意,她在房中不停的踱步,思考著下一步到底該怎麼做。
原本她是想著五月三號那一日馬球賽上,讓人將四夫人和人抓姦在床的,畢竟捉賊拿贓,抓姦抓雙!到時候怎樣處置四夫人那就不是她的事了,自然有李父和李家族人,她也算出一口惡氣!
可是如今竟然將李父也牽扯進來了,微涼很想將這種事告訴李母,然而無憑無據的,李母對四夫人又那麼相信,甚至不相信自己的女兒都要相信四夫人……想到這裡,微涼有些替李妍妍心酸,恐怕在她的成長生涯裡李母沒少做這種事,所以最後她才依靠四夫人的時候比李母都多。
微涼始終有些不相信四夫人會和李父有什麼關係,她看見年紀和李母差不多大的譚家婆娘,忽然道:“四夫人和四叔自幼就認識?”
譚家婆娘趕緊回答道:“是的,娘子,已故的太夫人和曾家太夫人是姨表姐,逢年過節也都是有走動的,四夫人和四郎君自幼就相識。”
那豈不是四夫人和李父也是青梅竹馬,也是認識的?若他們之間有什麼也不是不可能,而且李父平日裡對自家四弟的遺孀也很照顧,兩人年齡也就差兩三歲左右……
微涼明知道這件事無憑無據,她甚至都沒有向任何人求證過,就這樣下定論對李父來說很不公平,但是卻忍不住自己胡思亂想,她也不是聖人,從來了這裡開始李父從未對她生過氣,每次都是溫和的,甚至那一日她被李母罰跪也是李父一來就叫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