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睡的人依舊安睡。
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究竟是誰這麼討厭,在午夜還給別人打電話?
這時候打電話,一般不外乎兩種原因:惡意騷擾和確有急事。
給馮飛的這次電話是什麼原因呢?
不知道,因為馮飛根本沒有醒,當然就沒有接聽。
如果馮飛接一下,當然就全清楚了。
可是,估計不會再有機會了。
真是世事難料,約莫一刻鐘之後,電話竟然又響了。
當然還是打給馮飛的。
究竟會是誰呢?
這回可要有答案了。
因為,馮飛醒了。
馮飛終於醒了。
他迷迷糊糊滿含睡意,伸手摸到了床頭桌子上的手機。
儘管睡意未消,但馮飛拿起電話還是沒忘去看一眼來電顯示。
也許這是接電話前的習慣性動作,也許這是惱怒的馮飛要看一看這究竟是哪一個討厭的傢伙。
但不管怎樣,來電顯示所顯示的名字是不會變的。
於翰,是於翰打來的。
於翰是馮飛的校友兒,又是馮飛的同事。
他們在同一家食品廠上班,又是在同一個部門,所以關係搞得非常好。
於翰住在另一個小區,離清涼河小區不遠,同在城南清涼河附近。
這個既是校友兒,又是同事的哥們,平時週末的時候,經常到馮飛的住處串門兒。
所以,馮飛的同學——嶽明、田源他們,對於這個校友兒於翰並不陌生,關係還很融洽。
可是,這麼晚了,於翰打電話做什麼呢?
明天又不是週末,不知道還得上班嗎?
難道真的有什麼急事嗎?
馮飛如此揣摩著,迷迷糊糊地接通了電話。
“喂……”馮飛揉了揉眼睛,把聲音拉了很長,一聽就是還沒有睡醒。
“嘿,兄弟,幫我請個假,我明天不去上班了”,於翰倒是開門見山。
“怎麼啦?我怎麼給經理說呢?”
“沒什麼,你就給經理說我有點兒事兒,明天不能來上班。”
“那行。對了,發生什麼事了,看我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謝了,兄弟。也沒什麼事兒,只是……”於翰有些支吾了。
“有什麼事兒你就說吧,說不定我還能幫上忙呢”,馮飛依舊睡意未消,但說話總還邏輯清楚。
“真的沒什麼,只是我剛才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
“一個不好的夢。我剛才夢到我明早上班,路過清涼河西橋的時候,在橋北頭兒附近被一輛卡車撞了。而且……而且還把我撞死了,因為我感覺我好像進了醫院的太平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