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黑夜就像一個魔爪深深地壓在a市的半空中。
讓人感到迷茫,壓抑和不知所措。
在一家心理諮詢所裡。
“最近遇到什麼事了嗎?”郝恆立看著面前這個他治療了那麼多年的一個病人,儘量用最平和的語氣問道。
“她回來了,但是她似乎不記得我了。”紀皓晗陰沉的臉上少了些平日裡對待別人的抗拒。
這個郝醫生是他一直以來的心理醫生。自從身邊沒有那個陪他睡覺,叫他哥哥的人的存在,他一直恍恍惚惚地彷彿聽到別人叫“哥哥”,半夜也經常驚醒。
從那以後他就找了一家心理醫生。
但是誰也不知道他的這種狀態,也不知道他找了心理醫生。
醫生說他這是一種及其病態的執念,和陷入了自我的恐懼和自責。如果那個人找的到還好。
找不到他輩子就只能依靠藥物,來讓自己脫離這種恍恍惚惚的狀態和失眠。
這麼多年了,他的狀態都還好。就今天,聽到曲筱筱說不認識他,那一刻他差點就忍不住想動手質問曲筱筱了。
她怎麼可以把他給忘了,怎麼可以?
“是她主觀想忘了你,還是被動忘了你的?”郝醫生知道此刻紀皓晗心裡的不平靜,但是越是這樣,他就得越淡定。
“不知道。”紀皓晗搖了搖頭。
“好,那我換一個問題問你,她對於你來說,是一個怎樣的存在?親人?朋友?愛人?”郝醫生順手給紀皓晗倒了一杯水。
“不知道,反正她只能是我的。”紀皓晗目不轉睛盯著面前的那杯水。
郝恆立覺得這是他見過最難纏的病人了,一問三不知,並且心理的自我防範意識太強。
“那假如她沒有忘記你,你找到她了,準備怎麼辦?”
紀皓晗坐在椅子上,深思了一下。“寵著她,給她她想要的東西,帶她去玩她想玩的東西,帶她去她想吃的東西。”
郝恆立莫名覺得他吃了一桶的狗糧。
“那她不記得你了,對於你對她的態度有什麼影響嗎?”郝恆立一邊敲打著桌面一邊對紀皓晗問到。
紀皓晗想了想,直接就搖了搖頭。“沒有。”
“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她生氣的樣子是怎麼樣子的?”
“她好像似乎沒有對我有特別生氣的時候。”
呃……郝恆立覺得他又莫名地被狗糧撒了。
“在你看來,以前她對你怎麼樣?”郝恆立在進行他的循循誘導中。
“很依賴,很喜歡,甚至超過了她的布娃娃跟吃的。”紀皓晗說到這個的時候,終於臉上有一絲笑容了。
而在一旁的郝恆立卻不淡定了,這都是些啥人啊?
一個喜歡布娃娃跟吃的,一個主動拿自己跟布娃娃跟零食的位置比。
重點是人家還樂此不疲的。
“那如果有一天她對別人也很依賴怎麼辦?”
郝恆立話沒有說完,紀皓晗就一記暗含殺機的眼神看過去。“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的。”
郝恆立連忙擺擺手,說:“我只是假如而已。”
被紀皓晗的眼神嚇得連忙改口:“好好,沒有假如,連假如都沒有。”
郝恆立真心覺得他這個心理醫生不好當啊。
“既然你不想讓她依賴別人,那麼你就得讓她只依賴你。如果你覺得她不記得你,對你打擊大,那麼你換種思想,想想她只是生你的氣,不理你而已就行了。”
郝恆立覺得他準備了一系列的諄諄教導跟指引都被紀皓晗嚇沒了。
現在他巴不得紀皓晗趕緊走,他問一句不是吃狗糧就是被眼神秒殺。
他容易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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