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題什麼意思?我怎麼都看不懂?”祝思倩鬱悶地抱怨了一句。
曲詩語亦是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這個荀芷,鬼主意可真多,居然出這麼個讓人看不懂的燈謎,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當著眾人的面賣弄!”
那邊兩個人忙著冷嘲熱諷,這邊眾人卻在專心致志地思考著燈謎的謎底。
每一副燈謎下方皆放置一個木盒子,眾人只需要猜到的答案放入謎底下方的木盒子中,自會有專門的侍女前來核對答案,進行計分。
自荀芷的燈謎張貼出來之後,已然過去半盞茶的功夫,可謎題下方的木盒子卻仍是空空如也。
“看來表妹的題,今日在場的眾人怕是少有人能解了。”安心月走到荀萱身邊,笑嘻嘻地打趣道。
“此題是當年元宵燈節,父親考問於我的。”荀萱面上笑的平淡,只是心底卻略微泛起一抹苦澀。
她依稀記得,入宮前的那一年元宵燈節,父親不知從哪弄了一盞蓮花燈,將此作為獎勵,讓她和荀芷兩人玩猜燈謎的遊戲,結果她倆都沒猜得出答案,卻偏偏讓大哥荀沉給猜了出來。
大哥荀沉得了蓮花燈後,便領著她和小妹三人一道去河邊放花燈。
後來,她才從哥哥的口中得知,父親所出燈謎乃是千古難題,是故意用來逗她們姐妹的。
那時她們都還小,都還不知分別的滋味,如今再去追憶,荀萱只覺更加孤寂了。
正在荀萱發愣之際,一旁的許榭堂卻忽然起了身,往荀萱謎題下方的木盒子裡扔了一張紙條。
“快看!居然有人猜出了荀芷的謎題!”
“不愧是鬼才許榭堂,那燈謎我連看都沒看懂,他竟能猜到答案!”
許榭堂放下紙條後,又淡淡看了荀萱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戲謔之意,便轉身走到了船甲板上,似乎並不打算繼續猜謎。
“這許公子是打算棄權了嗎?他連你的題都能猜出,想必以他的才學解出其他燈謎也並非難事,為何突然放棄?”安心月在荀萱耳邊小聲道了一句,臉上帶著不解。
“既然是鬼才,又豈能以常理看之?”荀萱莞爾一笑,以她對許榭堂的瞭解,對方壓根不在意燈謎勝出者這個虛名。
許榭堂向來恃才傲物慣了,這些燈謎之中,除了荀芷的千年難題,其餘燈謎怕是都入不了他的眼,因此他才只解了荀萱的題目,其餘燈謎卻選擇全部放棄。
許榭堂之後,段炎熙很快也上去遞交了答案,與許榭堂有所不同的是,除了他自己和許榭堂的題目以外,段炎熙幾乎解出了剩下的全部燈謎。
段炎熙是頗負盛名的大才子,博覽群書,再加上許多千古難題都會被記錄在一些較為偏僻的書籍裡,對方能解出也並不意外。
段炎熙遞交完了答案,便也上到了甲板。
荀萱思考的差不多,掛著的大多數燈謎她心中也都有了答案,唯獨許榭堂所出之題,她是怎麼想都沒有頭緒。
在這過程中,清和郡主高若雅也上去遞交了答案,共二十一張燈謎,高若雅答出了十九題,已然是很不容易了。
“不愧是連皇上都另眼相看的才女,郡主才情絲毫不輸於段大才子!”
“依我看啊!郡主才稱得上是京師名副其實的才女才對!”曲詩語趁著給高若雅拍馬屁的空隙,又在暗中擠兌了荀萱一番。
“可不是嗎?也虧得這荀芷賣弄才情,整出這麼一副大家都看不懂的燈謎,最後不還是被郡主破解了嗎?”祝思倩見勢也跟著嘲諷了兩句。
兩人的聲音不算大,但在場眾人都在忙著思考燈謎,一時間沒什麼人喧鬧,故此兩人的說話便被眾人聽得一清二楚。
高若雅遞交了答案,看似面色平靜地走出了船艙,餘光卻似有似無的飄在不遠處荀芷的身上,隱約帶了幾分炫耀的意思。
荀萱依舊面不改色地注視著許榭堂的燈謎:“牽牛含笑,車前含羞。打一成語。”
這題目她聞所未聞,荀萱懷疑此題是許榭堂現在靈機一動所作,此人心思向來活絡,正常人豈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猜出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