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表姐她也只是心直口快,並非有意冒犯,還請王爺恕罪!”曲詩語見祝思倩要被丟下船,連忙上前求情。
“住口!”景瑢星眸冷冷落在曲詩語的身上,醉酒的景瑢身上多了幾分不同尋常的暴虐,語氣也變得孤傲許多,“誰家的千金敢這般與本王說話?來人!將此女一併丟下船去!”
“王爺!饒命啊!臣女不會游泳啊!”曲詩語驚慌失措地大喊起來。
“我乃是太師府嫡小姐,你們誰敢動我,我讓我爹將你們通通處置了!”祝思倩氣急之下口不擇言起來,竟連趙王手下的人也敢恐嚇。
在場眾人紛紛為祝思倩這個沒腦子的女人捏了把冷汗,京師一直傳聞祝府的嫡二小姐是個草包,如今一見還真是如此,這女人竟然蠢到用太師來壓趙王。
京師誰人不知道太師和趙王素來政見不合,兩人恨不能找個機會打上一架。
祝思倩不提祝太師倒也罷了,說不定稍稍求情,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這下子卻是徹底將自己的退路斬斷了。
曲詩語都快哭了,早知道這個祝表姐這麼蠢,方才就是打死她也不會幫祝思倩多說一句話,這會兒卻是連她自己也得跟著祝思倩陪葬,真是倒黴!
“譚會長!這可是你們天下商盟的船,您可得救救我們啊!若是今日我和表姐被人從商盟的船上趕下去,日後必定引來眾人議論,想必會長也不希望事情鬧大,傷了大家的和氣!”曲詩語倒是個腦子活絡的,眼見景瑢醉酒腦袋不清楚,便連忙將希望寄託在了譚柏羽的身上。
譚柏羽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精明的臉上寫滿了“事不關己”四個大字,他和趙王接觸這麼久,景瑢可不是個會醉酒誤事的人,他覺得景瑢就是看這兩個女子不順眼,故意裝醉來為難她們。
這樣一來,即便日後太師府追究下來,景瑢也可以說是自己喝多了腦子不清楚,打個哈哈就能交代了。
譚柏羽不可能為了這兩個不相干的女子平白將趙王景瑢給得罪了,畢竟中原商會的生意還得靠著景瑢才能繼續下去,將他這尊財神爺得罪就不合算了。
“此乃王爺的意思,在下實在沒有那個權力違抗王爺的命令,兩位抱歉了。”譚柏羽無奈地搖了搖頭,致歉道。
“你……”曲詩語急的臉色發青,語無倫次地鬧騰起來,“你們天下商盟對我如此無禮,我父親不會放過你們的!”
“令尊曲僉事在下早有耳聞,若是令尊願意拜訪我天下商盟,在下自當奉上一杯茶!”譚柏羽依舊一副恭敬有禮的模樣,只是嘴角的輕蔑卻不再掩飾。
他再怎麼說也是中原商會的會長,在京師待了這麼久,什麼樣的權貴沒有接觸過?堂堂一個神機營指揮僉事曲世英就想嚇住他?那實在是太可笑了。
“哼!今兒我可算是見識了,這就是你們天下商盟的待客之道?早晚我會讓你們後悔的!”祝思倩差點氣炸了,堂堂太師府嫡女何時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今兒居然栽在了自己最為愛慕的男人景瑢手上,祝思倩滿肚子委屈卻又不捨得對著景瑢發,只能衝著譚柏羽大吵大鬧起來。
譚柏羽氣定神閒地立在原地,一副充耳不聞的架勢。
眾人便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船上下人將祝思倩和曲詩語兩人拖了出去,只聽見“撲通”兩聲落水聲,兩個女子便在一陣哭喊聲中被丟到了湖裡。
景瑢聞聲這才心滿意足地站起了身,醉醺醺地走進了船艙之內,直到走至無人的角落,他方才一臉正色地轉身,對著殷塵吩咐道:“去看著湖中動靜,別真把人淹死了!”
景瑢雖說看祝思倩和曲詩語不爽忍不住出手教訓,但也明白人命關天的道理,教訓歸教訓,把人弄死惹上官司就不好了。
“王爺!您說您這好端端的,跟這兩人計較什麼?”殷塵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家王爺都這個年紀了,怎麼火氣還這麼旺呢?
景瑢冷笑了一聲:“本王這麼做,自然有本王的用意,你照辦就是,哪那麼多廢話?”
他就是要讓曲府和祝府兩家人沆瀣一氣,這兩家人聯絡的越是緊密,將來曲府出事,祝府的損失才會越重。
殷塵被景瑢呵斥了一句,再也不敢多言,領了命便乖乖轉身,準備下水撈人去了。
那邊荀萱和高若雅的辯論被景瑢半路打斷,這會兒仍在繼續著,且戰況已然是愈演愈烈。
“方才郡主說,在下的答案與題意頗為不符,敢問郡主,您是覺得哪裡不符?”荀萱笑臉盈盈地望著高若雅,看上去十分謙卑的模樣。
在旁圍觀的譚柏羽卻是微微一笑,這女子表面看上去謙和恭順,實際上步步設限,故意引清和郡主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