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梅林後面忽然傳來一陣不小的動靜,緊接著便見安府一大家子人從梅林中走了出來。
“這都是怎麼一回事?靈清!”秦氏見這架勢,被嚇到了,安靈清這副狼狽不堪、衣衫不整的樣子,不用問也知道經歷了什麼。
“四妹!怎麼會這樣!”安奕馨焦急地驚呼了一聲,隨即走上前來,做出一副傷心的樣子。
“荀表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們不是在一起的嗎……四妹怎麼會變成這樣?”安心月也被嚇得不輕。
荀萱早想好了說辭,立刻說道:“今日我和四表姐坐馬車到梅林附近,四表姐說她想下馬車觀景,我便陪同四表姐一同到附近觀梅,只是沒想到走到一半,我和四表姐突然走散了,然後又撞見傅表姐,我不放心四表姐,便想著和傅表姐兩個人一起到附近找一找,卻沒成想竟然讓我們找到了這裡。”
傅薴蓉連忙道:“是啊,我可以作證阿芷所說,我們兩人一直在附近尋找,等到我們找到這輛馬車的時候,段公子和他的朋友們已經在這裡了。”
“不錯,我們是先於荀芷姑娘趕到的,荀芷小姐的確是與安四小姐走散了,至於安四小姐在走散之後發生了什麼,想必只有祝二公子最清楚了。”段炎熙譏諷地瞥了祝子磬一眼。
祝子磬冷哼了一聲:“是我抓了她又如何?我原本也沒打算抓她,要怪只能怪安靈清倒黴,是我的家僕抓錯了人。”
“你這話什麼意思?”傅薴蓉眯了眯眼,眸中掠過一抹憤怒,“難不成你一開始的目標是荀芷?”
祝子磬完全沒有羞恥之心,也沒有愧疚之心,反而是趾高氣昂道:“是又如何?荀芷這個小賤人公然拒絕本少爺,還當眾羞辱本少爺,本少爺不過是想給她點教訓罷了。”
“啪!”只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響,荀萱這一巴掌便結結實實地落在祝子磬的臉上。
“你……你又打我?”祝子磬捂著臉,氣的鼻孔都要翻出來了。
最關鍵的是那一個“又”字,顯得祝子磬窩囊而又憋屈。
“像你這樣的草包!不僅以權壓人,還做出這等齷齪的事情來,被打也是活該!”荀萱惡狠狠地說道。
“你……”祝子磬氣的立刻揮拳朝著荀萱打了過來。
一個大男人對一個弱女子動手,這更說不過去了,段炎熙以及他身後一群朋友連忙上前,將祝子磬給緊緊控制住了。
“秦夫人,此事,是否需要報官?”畢竟安府的四小姐是這件事情最主要的受害者,此事還是需要詢問安府人的意思。
秦氏考慮到安靈清以及安府的名聲,還是決定先將此事壓下去:“此事還是交由安府和祝府兩傢俬了吧!”
段炎熙見秦氏這般說,便也不再多問,畢竟是安府的家事,他再插手也不合適。
“那這祝二公子……”段炎熙和其餘幾個朋友合力壓住祝子磬,害怕這人再做出什麼傷害荀芷的事情來。
秦氏心裡也顧忌祝府的勢力,若是就這麼將祝子磬帶回去,太師府那邊怕是要得罪透了,但如果不帶回去,安靈清的公道就討不回來。
正在秦氏左右為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男子煩躁而又低沉的嗓音:“真是晦氣!”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且這聲音帶著一種強烈的壓迫和威嚴感,讓人不由得心生敬意。
“本王好端端在附近賞個梅花,就聽你們這群人在這兒聒噪!”花枝顫動了兩下,只見一襲紅色棉服錦衣的男子從花叢之中走了出來。
“趙王爺!”方才還吵得熱火朝天的眾人齊齊恭敬地行禮。
祝子磬一見趙王出現,頓時有些心虛起來,整個京師他最不能得罪的人頭一號便是景瑢,那是比皇上還要可怕的存在。
因為景瑢和祝巍在朝堂上是政敵。
這回祝子磬被景瑢抓住了小辮子,這次可有的他受了。
太師來了也救不了他。
祝子磬心裡那叫個鬱悶啊,怎麼好端端的逛個梅林,還能遇上趙王呢?
“說說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只見景瑢手中隨意地拿著一根長笛,灑脫地在一塊石頭上坐下,大有要好好“審理”此案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