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準留手!用力打!”邢老夫人氣憤地吩咐道。
“啊!”安雪菡一陣慘叫,打了沒幾下,便通通認了下來,“祖母,是菡兒的錯,全都是我的錯,祖母你就饒了菡兒吧。”
邢老夫人擰了擰眉,眼底再沒了往日裡的慈愛:“現在認錯,已經遲了!”
“祖母……啊……菡兒真的知錯……”安雪菡一邊哭喊,一邊求饒,“我真的知錯了,祖母饒命啊!”
“你做出這等殺人之事,老身沒將你送去官府,已經是對你最大的容忍!”邢老夫人口中呵斥道。
四十大板,結結實實地落在安雪菡的身上,打的安雪菡是皮開肉綻,嗓子都喊啞了,都沒人能救她。
“母親,快去找父親,找老姨奶奶!”安雪菡實在沒了法子,居然想要搬救兵。
“哼!我看誰敢去!今日老身執行家法,不論誰來都沒用!”邢老夫人發起怒來,安盛也不敢強硬,往日裡看上去慈愛的老太太此刻瞧著卻是滿身威嚴,教人心生敬畏。
柳氏被押著,長樂軒沒有一人敢出去搬救兵,安雪菡只能咬著牙硬生生地將這四十大板受了下來,最後直接被打暈了過去。
“來人!將二小姐抬回屋裡,休養好了之後,便送去庵堂裡思過三個月!”邢老夫人這一懲罰著實算是重的了。
庵堂是什麼地方?要什麼沒什麼,整日裡吃齋唸佛,安雪菡這樣的大小姐過去就是受罪,還是整整三個月!
這懲罰看似嚴重,實際上相比荀芷的性命,邢老夫人終究是罰輕了。
但這已經是極限了,因為三個月之後便是鳳鳴書院的入學考試,邢老夫人很清楚,就算安盛平時再尊重她,也絕對不能容忍自己唯一的嫡女被毀去前途。
畢竟安盛對安雪菡這個嫡女還是十分重視的。
……
荀萱回到安府當天晚上,便大病了一場,許是因為昨天夜裡在山上受了驚嚇,再加上手上傷勢未能及時醫治,竟有些化膿了。
晚上的時候便發起了低燒,請來了府上大夫看了看,喝了些藥,荀萱便早早歇下了。
半夜的時候,荀萱睡得迷迷糊糊,竟隱約瞧見一個身影站在她的榻邊。
荀萱燒的糊塗,只當是做夢,依稀覺得自己被人抱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那懷抱讓她感到十分安心,身上也就沒那麼覺得冷了,迷迷糊糊便又睡了過去。
景瑢就這麼坐在荀萱的榻邊守了整整一夜,直到次日早上,天亮了。
景瑢便知自己不能再多留了,將懷中少女輕輕放回到榻上,起身正欲離去,恍然瞧見窗邊案上放著的一張被風吹起的畫。
宮廷帝妃圖。
景瑢發怔地望著那張畫,猶若五雷轟頂,是初遇的那一夜……
為何?
這張畫是從何而來?是誰畫的?為何荀芷會有這張畫?
景瑢滿臉錯愕地望著榻上女子,那一刻,榻上的女子再次與他記憶中的那個女人重合。
景瑢一拍腦袋,嘴角不由露出一抹苦笑,到底是他瘋了,居然又將她二人弄混了。
此刻的荀芷,和當年的荀萱長得著實太像了。
……
半月之後,安雪菡身上的傷勢逐漸好轉,便被送去了庵堂,短時間內安府倒是難得清靜。
“當真,安雪菡已經出發去庵堂了?”扶柳居內,安奕馨挑眉詢問,一臉的幸災樂禍。
喜鵲:“小的看的清清楚楚,二小姐上了去庵堂的馬車。”
安奕馨冷笑了一聲:“走了才好,最好永遠別回來!”
三個月,可以發生的意外太多了,安奕馨豈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安雪菡……等著吧,好戲還在後頭呢!
安奕馨將手中棋子輕輕扔到了棋盤之中,斂去臉上的陰冷,又轉而問:“四妹近來如何?怎麼好像自從詩會之後,就極少見她在人前露臉?”
喜鵲也是奇怪:“近來的確很少見到四小姐,就算偶爾幾次見到了,總覺得四小姐整個人都變了,變得沉默寡言,好像是有什麼心事。”
安奕馨冷笑了一聲,也不知道這次又和哪個野男人廝混去了,安靈清怕是自己都厭惡她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