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靈清聽著安心月在耳邊念念叨叨,只覺得聒噪,可她也清楚,自己若是就這麼上去,安心月是絕對不會讓她得逞的。
眼下只能再等等,先將安心月哄騙過去,然後再想辦法接近景瑢好了。
安靈清眼珠子一轉,面上隨即露出一抹虛偽的笑來:“大姐你說的對,方才是靈清糊塗了,差點釀成大錯,你放心,靈清定會剋制自己,不會再犯了!”
安心月見安靈清這般說,心裡也是將信將疑,口中道:“你若能這麼說,那自是最好了。”
……
那邊安靈清剛被安心月拉走,這邊景瑢便走到荀萱的桌案前。
“你的手可還好?”景瑢目光淡淡落在女人那雙如蔥般的玉手上,雪肌上泛紅的一大片在他眼中看來格外刺眼。
“多謝王爺關心,小傷而已,無礙。”荀萱恭敬回道。
景瑢眯了眯眼,淡淡注視著荀萱,這個女人分明是被姐妹陷害,卻仍舊這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究竟是演技太好,還是壓根無情。
今日她諸多光芒在身,已然引來各大世家的注意,同時也成為了許多世家小姐的眼中釘,被針對被陷害,日後一定會更加頻繁。
這一切,即便她甘願承受,他亦於心不忍。
可偏偏……她總能化險為夷,左右逢源,她的成熟老道,甚至每一個舉動,皆透著另一個人的影子。
景瑢曾試圖拼命將荀芷和荀萱二人區別相待,可每每見了她,心底屬於荀萱的那份情愫便忍不住滋生而出。
有時候,他甚至懷疑,眼前之人是不是正是死去的荀萱化生而成。
他覺得自己瘋狂,甚至到了魔怔的地步,他已然分不清自己心動的究竟是荀萱,還是荀芷。
他恨極了男人對她痴迷的目光,甚至於無法容忍她對除他以外的男人所展現的一顰一笑。
他明知自己靠近,會給她帶來麻煩,卻仍舊忍不住接近,急著宣佈主權。
可荀芷……終究是荀芷,不是荀萱,她只是他的一顆棋子,他怎麼能動心?怎麼能嫉妒?
景瑢輕輕吐了口氣,壓下心底的複雜情緒,臉上覆又浮現一抹沒心沒肺的笑來:“果然是本王看中的女人,你沒有讓本王失望。”
“王爺方才為何那麼做?”荀萱微微抬眸,定定地注視著景瑢,眼中帶著質問。
“本王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景瑢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揚首笑看向遠方。
荀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景瑢究竟是哪個石頭裡蹦出來的怪胎?堂堂王爺居然耍無賴?
荀萱輕輕吐了口氣,強行壓下心底的怒火,皮笑肉不笑地望著景瑢:“王爺這般接近我,就不怕引起流言嗎?”
“本王不怕,誰敢背地裡亂嚼舌根子,本王割了他舌頭便是了。”景瑢漫不經心地說道,語氣聽上去輕描淡寫,平淡的好像在商量明天早上吃什麼早飯一般,稀鬆平常。
荀萱嘴角再度抽了抽,沉聲道:“王爺是不怕流言,可小女子一沒權二沒勢,若是莫名其妙惹上這種流言,日後還怎麼嫁人?”
景瑢瞳孔極縮,冷若冰霜的眸子彷彿瞬間便要將荀萱穿透一般,只覺得涼到心底。
嫁人?她還想嫁人?
“本王何時說過,允許你嫁人了?”景瑢盡力剋制住語氣中的不滿,然而卻還是流露出幾分殺氣。
荀萱只覺得脖子有些涼,忍不住抱了抱雙臂,面上鎮定道:“王爺不讓小女子嫁人,莫不是還想娶了民女?”
“你……”景瑢被荀萱這一句話給噎住了,憋了半晌,怒極反笑,“本王還沒見過臉皮比你更厚的女人。”
荀萱笑了笑,膽大包天道:“小女子也從未見過像王爺這麼耍無賴的男人。”
景瑢再次被噎住。
一時間,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彷彿都在為自己方才的失態而留有一絲餘地。
正在這時,祝子磬居然不要命地湊了上來。
“荀小姐,可否賞臉陪在下喝上一杯?”祝子磬笑著往荀萱眼前遞上一杯酒。
荀萱又不是傻子,豈會接下這樣一杯來路不明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