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靈清眸子一沉,臉上閃過一抹惡毒,她立刻伸手一把推開荀萱,口中怒罵:“別在這惺惺作態,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麼可能受此羞辱?”
荀萱怔怔地望著安靈清,語氣頗有些傷心:“表姐,阿芷究竟做錯了什麼?會讓你這般討厭我?”
“你……你還有臉問我?今晚要不是因為你,我豈會無緣無故暈倒?”安靈清此刻滿腹怨氣,再也按捺不住,雖然她心裡知道真正害她的罪魁禍首是祝貴妃、祝思倩和安雪菡這群人。
但她卻根本不敢當著她們的面去指責什麼,只能將滿腔怒氣發洩到毫無權勢的荀芷身上。
可安靈清終究是想錯了,荀萱再不濟總還有個邢老夫人撐腰。
此番安靈清的所作所為便通通落入了邢老夫人的眼中,只見邢氏急步走上前來,一把抓住安靈清的手臂,將人連拖帶拽地往外拖去。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臉去責怪旁人?阿芷她何時對不起你了?你自己造下的孽,憑什麼要將所有的罪過推給旁人?”邢老夫人一邊訓斥,一邊拖著人朝著宮外走。
“今日我便要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邢老夫人這是氣急了,語氣全無商量餘地,抓著安靈清一路走去。
荀萱和林嬤嬤不放心,緊跟著追趕了出去。
那邊邢老夫人剛走不多久,剩下的幾個安府小姐便也隨即向祝貴妃請辭,打道回府。
祝思儂知曉今晚出了這樣的事情,安府的人自然也再沒心情留下來,便索性應允她們提前回府。
……
幾波人先後回了安府,安盛和安謹文則是最後回來的。
兩人一進門便聽說安靈清被邢老夫人押去了祠堂,說是要大刑伺候。
等到安盛趕到的時候,安靈清已經被押著跪在地上,準備受笞刑,梁氏在一旁大吵大鬧,試圖阻止邢老夫人用刑。
可梁氏到底只是個婦道人家,還是個沒什麼腦子的妾侍,邢老夫人自然不會將她放在眼裡。
反倒是梁氏越顯得猖狂,邢老夫人越覺得安靈清的壞毛病是梁氏一手教出來的。
“你還敢叫喚?若不是你這親孃教導無方,四姑娘今日也不至於犯此大錯,她自己糊塗也就罷了,偏偏還要連著安府跟著她一起丟人現眼,老身今日若是不嚴懲,他日安府哪還有規矩可言?”
邢老夫人一臉威嚴,言語之間沒有絲毫情面可留。
安盛過來的時候,便剛好看見了這一幕,這會兒的安盛還不知道青藍殿中發生的醜事,見邢老夫人難得發這麼大的火,一時間也是摸不著頭腦。
“母親,靈清這是怎麼了?惹得母親這般生氣?”安盛緩步走上來,恭敬地問了一句。
邢老夫人閉了閉眼,嚴肅的臉上露出一抹無奈,只見她輕輕嘆了口氣:“你自己去問她,問問她今晚上都做了什麼事?”
安盛愣了一下,眉頭一蹙,看向安靈清:“你都做了什麼?竟惹得老夫人這樣生氣?”
安靈清含淚低頭,始終沒有說話,這種事情教她怎麼說得出口啊?
安盛見安靈清不說話,著急的將目光投向其餘人,指望旁人能將事情經過講個清楚,卻不成想在場的小姐們卻無一人願意說的。
最後還是安雪菡較為委婉地解釋道:“父親,祝貴妃今晚給四妹妹賜婚了。”
“賜婚?這好端端的為何突然給四姑娘賜婚?”安盛不解地問道。
安雪菡低著頭,有些為難的模樣。
安盛不耐煩道:“快說!這兒都是自家人,有什麼好掩飾的?”
安盛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安雪菡自然是如實相告,說是如實相告,實際上有意無意的也是添油加醋了不少。
“原本對方是衝著荀表妹而來的,後來因為荀表妹寧死不從,對方無奈之下逃進了偏殿,竟然又賊心不死對四妹下手。”安雪菡避重就輕地說了幾句。
尤其將祝子磬輕薄荀萱的事兒著重說了,卻對荀萱落水之事隻字未提,就是為了讓安盛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荀萱而起,安靈清便是被荀萱害成這樣的。
事實上,安盛確實也是這麼想的,畢竟安靈清才是他的親生女兒,再加上平時安靈清因為安雪菡的關係經常在安盛面前走動,相比於安府的其他幾個小姐,安盛確實對安靈清多了幾分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