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一步步走到了古琴桌旁坐了下來,安雪菡已經是累的滿頭大汗,只見她輕輕撩開衣袂下的手指,卻見烏黑的指甲覆蓋著手指尖,原本細嫩的纖纖玉手此刻醜陋而又猙獰。
眾人一見安雪菡的手指,頓時覺得毛骨悚然:“這安府二小姐是不是染上了什麼怪病啊?怎麼指甲這麼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出來嚇人嗎?”
安雪菡氣的都快哭出來了,自己的手……居然變成了這樣……
都怪荀芷這個小賤人,定是她陷害了自己,讓自己變成了這樣,她絕不能就這麼認輸,那樣豈不白白便宜了荀芷?
想到這裡,安雪菡一咬牙,手指勾住琴絃,由於力道把握不準,第一聲顯得十分突兀。
眾人聞之不由得蹙了蹙眉,看向安雪菡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懷疑。
還說什麼琴藝無雙,就這琴技,怎麼也敢自稱京師第一才女?還真是往自己臉上貼金!
安雪菡咬了咬嘴唇,心裡委屈的緊,不是這樣的,她的琴藝根本不是這個水準。
安雪菡還在努力想要糾正琴聲,只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手指麻木,她根本就無法拿捏住力道,以至於琴聲怪異,毫無美感。
眾人已經聽不下去,有些年紀小些的小姐們都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耳朵,實在是……太難聽了!
“二姑娘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快去將二姑娘帶下去,別再彈了!”邢老夫人已然瞧出了不對勁,安雪菡的琴藝她是清楚的,就算不是外界傳的那樣美妙絕倫,但至少不該是現在這個水平,這裡面定是有什麼旁的緣由。
安靈清聞聲點點頭,連忙衝了上去,將安雪菡拉了下來,口中勸道:“二姐姐,你身子不舒服,還是先到一旁歇會兒吧!”
安靈清自己都嫌丟人,怎麼會有這麼丟人現眼的姐姐?虧得她以前還一直以跟著安雪菡做事為榮,以為安雪菡能帶給她什麼好處,現在看來……卻也是個蠢人!
祝貴妃也看不下去,對著薛嬤嬤使了個眼色,薛嬤嬤便喚來了幾個宮女,將安雪菡帶到了偏殿稍作休息。
……
御花園的下午茶隨著小姐們琴藝表演的結束而結束了,眼看著太陽快要落山,時辰也快要差不多了,眾人都準備進入大殿用晚宴了。
安府的其餘女眷則是跟著邢老夫人去了偏殿,看望安雪菡的身體情況。
說來也巧了,這毒來得快去的也快,等到邢老夫人趕到的時候安雪菡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毒性消散,便是御醫來了也瞧不出絲毫蛛絲馬跡。
原本安雪菡還想借著這毒反咬荀萱一口,卻因為這毒性奇特,消散奇快,便是御醫想要調查卻也無從下手,最後只能作罷。
安雪菡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精心佈置的陰謀,最後竟然將自己給困住了,而她當初精心設計為自己擺脫嫌疑的毒性,如今也成了荀萱擺脫嫌疑的關鍵。
安雪菡有口難說,心裡清楚極了自己是中毒所致,卻又不能說出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荀芷那雙陰謀得逞後的笑臉,然後氣的咬牙切齒。
邢老夫人過來看了看,見安雪菡並無大礙,便先去了晚宴上,安奕馨見邢老夫人離開,便也沒有多留,跟隨其後回了大殿。
直到人走的差不多了,荀萱這才輕笑著對安雪菡道:“既然二表姐無礙,那阿芷也先回大殿了。”
“站住!荀芷,你暗算我,這筆賬我早晚會還給你的!”安雪菡高貴美豔的面容閃過一抹陰狠與嫉妒。
“二表姐在說什麼?阿芷聽不懂,二表姐是不是對阿芷有什麼誤會?”荀萱一臉無辜地看著安雪菡,眼底是輕蔑與幸災樂禍。
“別再狡辯了,那個桂花餅上有毒,是你有意陷害我對不對?還有你……”安雪菡手指向安心月,一臉惡毒道,“真沒想到,你會跟她沆瀣一氣來陷害我,安心月……從今往後我跟你再不是姐妹!”
安心月心裡抖了一下,看著安雪菡醜陋的面孔,眼底掠過一抹失望,分明是安雪菡自己想要害人,如今反受其害,不但不反思己過,居然還要責怪旁人。
“二妹!你怎麼能這麼說?”安心月語氣帶著少有的嚴肅。
“哼……我說的不對嗎?大姐與這賤人聯手對付我這個堂妹,究竟包藏了什麼樣的禍心?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安雪菡言辭凌厲,咄咄逼人。
“桂花餅上有毒,二表姐又是如何知曉的?倘若真有人陷害,二表姐可真是要當心了,千萬不能讓有心人得手。”荀萱假裝一臉關切的樣子,一本正經地說道。
裝善良無辜,誰不會?安雪蛤能做,她就做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