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微微一怔,面上出現了一抹猶疑。
荀萱勾了勾唇,撩起衣袖露出了手腕上翡翠手鐲:“你若是願意將你知道的說出來,這手鐲就是你的了,有了它,你至少三年內無須再為生活煩憂。”
大牛動容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問:“若是我都說了,這東西當真便能給我了?”
荀萱笑了笑,直接從手腕上脫下手鐲,放到了男子的眼前:“現在就可以是你的了?”
大牛一拿到手鐲,像是怕被人奪走似的,連忙將東西揣進了兜裡,口中道:“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幾年前,安府的幾個公子小姐一起出京郊遊玩,晌午便是在咱們莊子上休息,母親讓我招待他們,還給了我一包草藥,讓我摻進了馬兒的食物中。”
大牛越說越心虛,口中連聲道:“母親當時讓我放藥,我也沒有多想,誰都沒想到馬兒會因此發了瘋。”
安心月一聽面色瞬間蒼白:“所以你是說,二哥墜馬不是意外,而是柳氏讓藍姑事先設計好的?”
大牛嘆了口氣:“這事兒我沒敢告訴別人,原本是打算死也不說,但沒想到那個柳夫人心這麼狠,母親為她鞍前馬後地打算,她卻連母親身後事的錢都不願出,還將我們拒之門外!”
安心月氣的拳頭緊攥,手中冷汗沾溼了繡帕:“柳氏為什麼要這麼做?害了二哥對他有什麼好處?”
“安府的嫡庶之爭從未停止過,是大表姐你太過善良了。”荀萱無奈地嘆息,拍著安心月的背安撫道。
“你走吧,往後你與安府再無關係!”荀萱轉眸對大牛冷聲吩咐了一句。
大牛不敢多言,連忙轉身離去了。
荀萱瞧著大牛走遠,這才轉眸,對安心月認真交代:“大表姐,今日之事你我知曉便夠了,千萬不要讓二表哥知道。”
安心月一時間情緒很激動,語無倫次:“可二哥……是受害者,他有權利知道這一切!”
“知道了又能如何?除了徒增痛苦,他什麼也做不了,柳氏的惡行已經隨著藍姑離世被帶進了棺材裡,咱們手上沒有證據,你千萬不可以意氣用事!”荀萱緩聲勸解道。
“二哥……二哥做錯了什麼,她們為什麼要這樣!”安心月眼淚不住地流,心中為安茗博感到惋惜的同時,更多了幾分對柳氏的恨意。
“二表哥也是我的親人,阿芷不會眼睜睜看著二表哥受這樣的委屈,柳氏做下的這一切,我總有一天會讓她付出雙倍代價!”荀萱伸手替安心月擦拭著眼淚,柔和的面上浮現一抹堅毅。
……
荀萱和安心月打發走了藍姑母子,便打算打道回府。
兩人沒走幾步,便見柳氏自後院走了出來,瞧著安心月一副抽抽搭搭的樣子,頓時面露不悅:“哭什麼?藍姑母子打發了嗎?”
“人已經走了,舅母來遲了。”荀萱笑著說道。
柳氏眯了眯眼,冷哼了一聲:“算你們兩個還有點用!”
安心月看了柳氏一眼,眸中閃過一抹幽怨。
柳氏瞧著安心月這般瞧她,頓時心中有些不適,惱羞成怒:“你這麼看我幹什麼?”
安心月面帶執擰地將眸子瞥到了一旁,不與柳氏多計較。
“死丫頭,你還來勁了你!”柳氏看不順眼安心月這副樣子,正要上前擰安心月的耳朵,卻被荀萱抬手甩開了。
“便是大表姐做錯了,也還有秦夫人教訓,輪不到二舅母說三道四!”說罷,荀萱拉著安心月繞過了柳氏,徑直朝著後院走去。
柳氏被氣的夠嗆,轉身便拿一旁的下人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