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萱笑了笑,伸手一把押住柳氏正準備撥動機關的手指,淡淡道:“阿芷是晚輩,怎能勞煩舅母為我斟酒,還是讓阿芷自己來吧!”
柳氏面色一緊,心中彷彿是漏跳了一拍,難道自己的計謀被荀萱識破了?
不可能,這可是宮裡面才有的鴛鴦壺,荀芷這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怎麼會懂這個?
一定是她想多了,柳氏在心中不住地安慰著自己。
正在柳氏走神的時候,荀萱卻是已經從柳氏手中奪走了酒壺,兀自給自己滿上,又起身走到柳氏的位子上,手指輕輕按住機關,為柳氏斟酒。
卻唯獨沒有搭理對面的袁老闆。
袁老闆很不高興,只覺得這個丫頭長得是很好看,就是太不識趣了,老氣橫秋地諷刺道:“老夫說句實話,荀芷論姿色可比不上我的十六姨太,當年我那小十六可是江南出了名的名妓。”
這是要拿荀芷去和一個青樓女子作比較,這對於任何一個名門閨秀而言,莫不是莫大的侮辱。
“今日老夫看中了你,你也不要不識抬舉,畢竟你孃家人已經倒了,可別再把自己看成塊寶。”袁老闆譏諷地說道。
荀萱垂著眸子,看似寧靜無害,對於袁老闆的話似乎看上去十分受教。
袁老闆看荀萱一副溫順的模樣,心中冷笑,讓你裝清高,一會兒不還是要脫光了向他求饒?
“快沒酒了,阿芷去再找小二再倒些酒來!”說著,荀芷便提著酒壺,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那袁老闆見荀芷不在,急忙抱怨道:“這丫頭如此不識抬舉,當真願意跟我嗎?柳夫人你可不要耍我!”
柳氏一臉惡毒地笑著,口中安撫道:“袁老闆放心便是,荀芷的酒裡我可是特地下了藥的,今晚便是她再不願意也得願意了!”
荀萱將酒壺倒滿,很快便回來了,這次卻是主動將酒壺遞到了柳氏手中。
柳氏見機會來了,連忙起身再次給荀萱斟了酒。
“舅母,難得有機會,阿芷便陪你喝一杯吧。”荀萱笑著提起酒盅,面向柳氏,一仰首便將酒喝了個乾淨。
柳氏見荀萱喝的這麼賣力,暗自冷笑,心道一會兒有你好受的!
想到此,柳氏心情大好,也提起酒盅,一飲而盡。
那袁老闆坐在一旁倒也不說廢話,只是一個勁兒地勸酒,然後朝著柳氏拼命地使眼色,彷彿是有些等不及了。
柳氏心裡也著急,一杯接著一杯地往荀萱這兒灌酒,可不知為何遲遲不見荀萱有醉意。
柳氏沒想到荀萱的酒量這麼好,倒真是她失算了,柳氏自己都快喝的東倒西歪的,卻見荀萱仍舊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心中卻是暗暗叫苦。
可一想到袁老闆還在一旁等著,柳氏便只能咬著牙,繼續陪荀萱灌酒。
直到柳氏自己受不了,先倒了下去,一張臉憋的通紅,手上卻也開始不由自主地脫衣裳。
原來不是毒,是媚藥!
荀萱蹙了蹙眉,柳氏作繭自縛本來也沒什麼值得同情的,但荀萱是同她一起出來的,若是柳氏當真出了事情,到時候一定會牽累她。
無奈之下,荀萱只能拿了身上的香囊,遞到了柳氏的鼻翼間,柳氏嗅了兩下,意識到底是有所清醒了。
而正在這時,坐在對面的袁老闆終於忍不住了,寬衣解帶地便朝著荀萱撲來,一張肉臉蓄滿猥瑣的笑:“美人……可把我等壞了!”
荀萱眉頭一擰,隨手拿起桌上的酒盅,狠狠砸向了那姓袁的頭上。
那姓袁的被這一下砸的暈頭轉向,捂著腦袋哀嚎了一陣,一邊怒罵一邊朝著荀萱撲了過來。
然而還沒跑幾步,那姓袁的像是被什麼東西絆住了,整個人徑直朝著地上摔去。
“蛇!有蛇!”只聽見那姓袁的驚慌的叫喊聲。
荀萱再看四周,卻發現無數的蛇從窗戶以及門外爬了進來。
荀萱不敢耽擱,拉起柳氏便朝著門外走去。
“哐當”一聲,屋門被人踹開,磬音和曲幽著急忙慌地出現在門口。
荀萱想也不想,隨即將柳氏扔給了兩個丫鬟架著,口中催促:“快走!”最後卻留了一地的蛇給那袁老闆做了乞巧節禮物。
離開了一品齋,荀萱鑽進了停在對面路邊的一輛馬車。
“她怎麼了?”磬音看著神志不清的柳氏,口中問道。
“中了媚藥,一時半會兒醒不來!”荀萱說了一句,隨即目光落在了磬音身上,“不是讓你拖住安盛,你怎麼會在這?”
磬音搖了搖頭:“今日他身邊帶了兩個護衛,我敵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