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那小廝目光緊緊盯著匕首,此刻他就是有心撒謊,卻也沒有那個膽子。
荀萱冷笑了一聲,抬眸看向磬音,冷聲道:“磬音,你將這個小廝押到柳氏的青丹院,就說這個小廝辦事不利,差點害死主子,讓柳氏看著處置!”
安心月一聽荀萱這麼說,頓時面露怯意:“荀表妹,這樣有意為難柳夫人,怕是不妥吧?”
荀萱認真地看向安心月,面容嚴肅:“大表姐若是再繼續這麼忍耐下去,最後吃虧的是你自己。過分忍讓只會惹人欺!”
安心月張了張口,還想再說些什麼,可荀萱沒再讓她說下去,而是轉頭吩咐磬音:“磬音,按照我說的去做,若是柳氏不懲處,那你便當著她的面親自懲處。”
安心月面色一白:“阿芷,你這是存心要下柳氏的面子啊,二叔若是知曉會不高興的!”
“那也只能怪柳氏包庇下人,二舅就是想管也得看咱們的臉色。”荀萱做事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此番這下人聽從柳氏的安排差點害慘了安心月,若是再不給點教訓,柳氏當真以為她們怕了。
說罷,荀萱抬手對著磬音擺了擺手,磬音應聲將那小廝帶了下去。
荀萱見安心月仍舊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便知她這是為得罪柳氏憂心。
柳氏確實是個不好對付的,即便安分如安心月,柳氏竟也不放過她。
“大表姐就當真這般畏懼柳夫人?”荀萱不解地問道。
安心月聞聲眸子動了動,回過神來,只見她輕輕嘆了口氣,無奈道:“我只想安安分分地活著,不為爭口氣,只為我和母親還有哥哥能夠平平安安地活著。”
荀萱擰了擰眉,隱約覺得安心月似乎話裡有話,難道在她來安府之前,柳氏也曾對他們動過手嗎?
安心月沒有多說,荀萱便也沒有多問。
“對了,姐姐之前用的那塗抹傷口的藥膏可還有了?”荀萱笑著扯開話題。
安心月:“有的,荀表妹怎地突然問起這個了?”
荀萱笑了笑,淡淡道:“倒也沒什麼,就是覺得那藥膏好像也沒什麼效果,上次我身上長了暗斑,便想著借來大表姐的藥膏用用,誰曉得不僅沒有效果,暗斑反而長得更厲害了!”
安心月蹙了蹙眉,面色變得警惕起來,隨即開口:“荀表妹身上也有暗斑?”
“有啊,背上有一些。”荀萱假裝不經意地說道。
安心月默了默,又試探地問道:“荀表妹確定,暗斑是更嚴重了?”
荀萱點了點頭,一臉的肯定:“這還有假?我在想會不會是對你那藥膏過敏。”
安心月面色沉了沉,荀萱在旁說了半天的話,安心月的臉色卻是越發蒼白。
“大表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怎麼臉色看上去不大對?”荀萱一臉關心地伸手拍了拍荀萱的手臂,提醒道。
安心月神情嚴肅地看向荀萱,似是有些欲言又止。
荀萱笑了笑,儘管看出了安心月狀態不對,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反而站起身,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阿芷就不打攪表姐你了,你先休息吧。”
說著,荀萱便轉身朝外走去。
安心月心不在焉地站起身來,本想送送荀萱,然而荀萱卻忽然轉身,開口提醒道:“大表姐身邊的丫鬟可要好生調教,別是混進了旁人的眼線。”
說完,荀萱便意有所指地看向了遠處的丫鬟們,轉身悠然離去。
荀萱將話說到這份上,安心月自然心知肚明,目光落在院子裡其中的一個灑掃丫鬟身上,遠遠喚了一聲,將人叫到了跟前。
“小姐有何吩咐?”那丫鬟很是恭敬地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安心月輕聲問道。
“小的名叫秀蘿。”小丫鬟乖巧地答道。
安心月目光炯炯地在秀蘿的身上打量了一陣,語氣淡淡道:“你跟我來。”
秀蘿聞聲乖巧地跟在安心月的身後。
安心月從裡屋取出藥膏,將其遞到了秀蘿的手中:“將此物送去藥鋪查驗一番,看有何副作用。”
秀蘿雖然不明白小姐此番做法是為什麼,但秉著一心為主的想法,便也沒有多問,轉身準備出府辦事。
“等等!”秀蘿剛走到門口,安心月卻忽然開口叫住了她。
秀蘿站定了腳步,轉身問向安心月:“小姐還有事吩咐?”
安心月沉默了一下,然後語氣嚴肅道:“不論是誰問起你,都不要將此事傳揚出去。”
“秀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