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在長安,等了二十多天,期間也曾同王忌飲過幾次酒,談了些不痛不癢的客套話。三月初,燕十八等人終於帶著要緝拿的三人回來了,李廣讓燕十八交給衛尉,秘密關押。
人是抓來了,該如何撬開嘴巴,李廣不愁,不須李廣親自出手,燕二有的是手段。李廣只需等,等燕二帶來的訊息即可!
衛尉大牢內,燕二獨自一人真在審問三人,衛尉統領餘慶,正陪在燕二身側,雖說燕二無品無極,但燕二是李廣的親信,李廣又是誰?當今皇上的義弟,雖無人敢說,但早有傳聞入耳,故而,餘慶甘心作為陪襯,伺候在燕二左右。
“諸位再次來長安,心中可感慨?”
“你們也不須回答軍爺我的話,只管聽著便可。”
“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這裡是衛尉大牢,關在這裡的都是犯死罪的朝堂要犯。”
“既然來了,遲早也是一死,只是怎麼個死法,卻得軍爺我做主。”
“諸位想好怎麼個死法了麼?”
“軍爺,我等不知所犯何事?到望軍爺讓我等死也死個明白。”劉澤的小舅子,首先開口。燕二心下得意,怕就怕你們不開口,反倒要我用些手段,只要肯開口,就不怕得不到我想要的口供。
“諸位明白不明白,幹軍爺我何事?只要軍爺我明白就成。”燕二卻不急於撬開三人的嘴,話語剛落,就從腰間摸出一柄匕首,柔鋼打造,三寸長短,薄如蟬翼,冷光閃閃。
“軍爺我的這把匕首,乃是少主親自設計的,不曾用過,不知道鋒不鋒利,今日正好試試。”燕二說著,便緩緩將刀刃劃在劉襄的親兵胸口,面板絲毫阻擋不了刀鋒,皮肉未動,鮮血就暢快的流淌下來,好在燕二見好就收,劃出寸許長的口子就收起了匕首。
“餘衛尉,牢中可有調料?”
“有,這就取來。”
“可有炭火竹籤?”
“炭火是有,但竹籤卻無,但無妨,具都為燕統領備齊。”
須臾間,調料、炭火、竹籤悉數備齊,燕二卻從身上摸出一鐵質酒壺,匈奴烈酒,酒壺未曾開啟,餘慶便聞到了酒味。
“少主曾教過,野地行軍,若是缺少食糧,但可口炙敵軍之肉,一直不曉得是什麼滋味,今日正好一試,諸位可有不同意見?”
燕二的話,說的不僅是綁在牢中的三人,即便是餘慶也是一陣惡寒。食人肉,自古有之,但當著活人的面,食當事人的肉,餘慶不敢想下去。
“人肉,只有較瘦一點的,炙烤著食用,方才美味,我是這樣想的,但不知道對不對。”
燕二話語剛落,剛才被割傷的劉襄的親兵便嚇暈過去。燕二不管,用刀細細的在那人身上開始割肉。餘慶本是衛尉統領,不曾上過戰場,哪裡看的下眼前的血腥?當即乾嘔起來。然而燕二,卻不為所動,依舊用刀細緻的割肉,一邊割肉,一邊命一旁的衛卒燃起炭火,架起烤爐。
燕二割的太慢,皆因李廣教過,人體的肌肉如何走向,人體的血脈如何走向,燕二要繞開這親兵大的血管,慢慢將肉割下,自然要慢,要穩。
“唉,若是十八肯幹這活計,以他公孫家的本事,自會比我割的好看許多。看來日後得多向十八學學這割肉的本事。”燕二似乎不滿意自己的刀法,只是勉為其難的在割。
“我說,我這般手藝,諸位該不會笑話我吧?”燕二終於割下一塊血肉,用刀尖挑好,慢慢的將竹籤插入。
“軍爺饒了我等吧,求軍爺給我等個痛快。”
“急什麼?死是遲早的事兒,但軍爺我慈悲,定要諸位吃飽了才好上路。”
燕二不再割肉,只是慢慢的炙烤起來。
“說說吧,上次來長安都做了些什麼?”燕二終於切入正題,餘慶終於鬆了口氣。
“小人有罪,不該胡言亂語,亂了朝廷法度,求軍爺給小的一個痛快。”
“若為了你們這句話,軍爺我的燒烤手藝卻讓誰來享受?再說。”
“軍爺想知道什麼?小的不敢再有半點隱瞞,小的知道所犯的是死罪,只求小的說後,軍爺給個痛快。”被割肉的親兵,早就受不了這般折磨,只求一死。
“好,痛快!軍爺我喜歡,這便給你個痛快!”燕二話落刀出,一刀就割斷劉襄親兵的喉嚨。(兄弟勿怪,全是少主交待,拿你二人嚇嚇琅琊王的妻弟,你早走了好,也省下許多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