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春日!伊盼兒在心裡念著這兩個字。
現在,她終於知道了那個少女的名字。回過神,狐疑地望著眼前的男人,雙眸透射出更加深沉的寒意。她揚起唇,卻是有些諷刺地冷聲問道,“你是在警告我?”
“警告?”城源望輕笑出聲,瞧見她全然的戒備狀態,有些感覺逗趣。恐怕這是與生俱來的吧,面對人的好意,總以為是暗藏心機。他再次伸出手,那塊手帕遞到了她面前,“換個詞語,我是在提醒你。”
那塊手帕捏在他的手裡,她卻依舊沒有接過。
伊盼兒的目光不偏不倚,吐出了四個字,“沒有理由。”
“你就當我沒事情做太閒了,所以才會來提醒你。整個夜御館,更甚至是整個日本,沒有人敢觸怒她。除了一種人。”城源望見她頑固地不去接手帕,心裡想著這個女人比想象中更加頑固。
“拿著吧,女孩子太落魄不好。”他只好將手帕強勢地塞入她的手中,瞬間收回了手插入西褲口袋裡。小眼睛眯成了小月亮,隨意地微笑著。
伊盼兒反應不及,低頭望著那一塊柔軟的棉質手帕,猛得蹙起了眉頭。這下子,她丟也不是,還也不是,只好這樣揣在手中。再次對上面前的人,她細細地回想方才他所說的話,沉聲說道,“除了死人。”
“恭喜你答對了。”城源望咧開嘴角。
“為什麼。”她整個人一凜,不自覺地握緊了那塊手帕。
整個夜御館,更甚至是整個日本,沒有人敢觸怒那個春日小姐?除了死了?她到底是什麼來頭?又有什麼來歷?她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那股不祥的氣息漸漸浮起。可是她還在逃避些什麼。
城源望睜開眼睛,透過狹長的縫隙望著她,“因為她是藤原春日,因為她是上一任天皇藤原靖的女兒,更因為她是現任天皇的未婚妻。”
轟――
三個“因為”說完,伊盼兒驚住了。
不是沒有猜測這個女人的身份,可是那些猜測卻沒有一個準確。藤原春日,上任天皇的女兒。而且,而且她竟然還是他的未婚妻?未婚妻。未婚妻。她腦子裡忽然亂了,像被什麼堵住了。
她要去問個明白。某個聲音在吶喊。
伊盼兒豁得轉過身邁開腳步,可是她剛走了幾步,身後卻又傳來沉穩的男聲,“不是吧?難道你要去證實?我沒有必要欺騙你。你作為殺手,想方設法地接近天皇閣下,之前一定作了些準備吧?難道連這**訊息都不知道?”
後腳剛剛提起,卻又落下。
伊盼兒深呼吸著,努力地讓自己鎮靜下來。
是的。她的確是聽說過他有這樣一位未婚妻存在。但是,她竟然將這**忘記了。瞧見了他之後,先前所有的一切全都被抹殺。每一個念頭都只是想要挽回他,每一個心思都只是想要愛他。現在才突然發現,那分開的兩年裡,原來早已發生了太多事情。
裴煥。我……我好嫉妒。我好無措。
城源望注視著她難掩落寞的背影,眼底躥過一絲深邃。
“你能活下來,已經是個奇蹟。好自為之。”他輕渺地吭聲,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