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牙他們的做法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首先保住連千子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人權在人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我跑上車去看她,眼前的一幕還是讓我有些震撼。只見連千子披頭散髮,渾身上下凌亂狼狽不堪,淚痕縱橫滿臉,潔白的臉上、脖子上,遍佈著大大小小滲著血的刮擦傷,看起來十分恐怖,活脫脫一個現實版的女鬼貞子。
一旁的小王情緒倒還好,基本上情緒已經穩定了。
連千子的樣子甚是可憐,看得我十分揪心,於是把除了綁在她手腕上的繩結外,身上其他地方的繩子都除掉了,然後半強迫式地把她帶下車,清理她臉上身上正在流血化膿的傷口,還有多處的泥土髒灰,最後帶她到加油員在的那個房間好生休息安頓。
等出來時,寒冷刺骨的空氣撲面襲來,才給予了我片刻的寧靜,有了一口喘息的機會。
靠著牆根稍微回覆了點神智,就立刻把所有的人都召集了起來。
“現在呢,還有個事情亟待解決,剛好也有考古隊的人在,”我瞟了一眼小王,後者立刻提起來精神來。
“是這樣的,你們考古隊的副教授文長生做的事情大夥兒應該都知道了吧。第一宗罪:偷盜郡主屍體、偷盜國家文物;第二宗罪:在加油站劫持人質,並且企圖炸燬,現在還不清楚他有沒有摻和成鑫的事情,不過現在的情況就是:成鑫被殺,柘木弓失竊!”
“事到如今,我們面臨著一個關鍵的選擇,是否立刻通知警察來,讓警察介入我們接下來的行動。”
“文長生畢竟屬於考古隊的領導層,考古隊的名聲、考古專案的命運和考古隊員的前途息息相關,他如果一出事,很多工作人員的職業生涯都會受到牽連,所以必須鄭重地做出決定,是要暫時保全名譽,還是立馬懲奸除惡、追捕文長生?”我看向考古隊的代表小王。
小王臉色發白,虛弱地說道:“出了這麼大的事,就算我們刻意隱瞞也沒有用,遲早有一天回東窗事發。現在的考古隊恐怕早就被警察接管了,還管什麼前途不前途的,早毀了。”
我向他點點頭,說道:“那就報警吧。”
撥通了電話後,我們把這裡的情況仔細地跟警方說明了,這下終於塵埃落定了。
我將夕霧和老孫頭留下來照顧連千子,以及那個女加油員,然後重新拾起地上的鐵棍,帶領著剩下了的駛離了加油站,留下了雄赳赳氣昂昂的一句話:
“走,我們現在就去捉狼!”
大家整齊而頗具氣勢地應了一聲,就信心滿懷地出發了。
此時我還能感應到設在文長生身上那個小陣的微弱氣息,於是便在前面帶路,一路上循著氣息的方向行進。
在前進的路途上,我內心有些急躁,於是不停地拿起手機看時間,鬼使神差之下,我竟然點開了手機相簿,首先映入眼簾的幾張照片,就是我臨走前在考古基地拍的幾張,建築方點陣圖。
又看了一眼,這次我突然注意到了什麼,趕緊點開其中的一張照片,把照片中的某處放大了許多。
這次我可以基本確定了自己的想法,然後又往深處好好想了想,身體便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因為我有一個極其可怕的猜想。
手機被我握在手裡,我正盯著螢幕發呆,螢幕唰得一下,突然全黑了。
我從照片裡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雖然這個細節單拎出來看平淡無奇,但是結合了其他的要素後,它就逐漸顯露出了最原始最猙獰的面目。
這個秘密讓我很焦灼,但是我深知,此時還不是說出來的最好時機。
走了一段時間後,氣體突然中斷了,我抬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綠樹成蔭,山水環抱,是個隱蔽的幽靜去處。
“文長生就在附近。”我斷言道。
“大家注意隱蔽。”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我一聽,趕緊低下了腰佝僂著身子。
我們小心翼翼地撥開了重重綠蔭,在不遠處的緩坡上透露出了點點燈光,那裡有間破陋的土坯房,門口赫然停著一輛車。
我們見了,激動地渾身有些顫抖了,總算是來對地方了!
我們輕手輕腳地包抄了過去,如同黑夜的影子,靜靜地貼著地面潛伏推進,叫人沒有絲毫的察覺。
總算摸到了房子的邊緣,再仔細觀察,門口停的果然是文長生的車。
這時,警察也已經包圍了這裡,跟在我們後面摸了上來。
我們五人分成了兩撥聚集在木門的兩側,靜候出擊的最好時刻。
終於,所有的人都準備好了,倒數了三個數後,我們一擁而上,直接把本就不太結實的木門整個掀翻了。
文長生一臉錯愕地驚坐起身,迅速從身旁扯過一件衣服遮蓋住了赤裸著的上半身。
在昏黃燈光的掩映下,我才真正看清楚了屋內的光景;屋裡必備的生活用品一應俱全,中央還放置了一個蓄滿了清水的大木桶,看尺寸應該剛好可以容納兩個人,還在不斷蒸騰著氤氳的熱氣。
我一看,下巴簡直都要驚掉了,這他媽是準備跟郡主在這裡安穩過日子的節奏啊!連柴米油鹽醬醋茶都考慮到了。
大牙見了率先開口:“臥槽,死變態!你竟然還想跟人家一起洗澡泡鴛鴦浴。不行我要嘔了,太噁心了,臭戀屍癖,虧你還是個考古學家!嘔,人渣!”
文長生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了,緊緊地攫取著我的眼眸,一字一頓地說道:“你、騙、我!”
我被他惡狼般的眼神嚇住了,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幸好吳祿替我說了出來:
“是有怎麼樣,你這種人,人人得而誅之!”
“對,沒錯!”大家紛紛應和。
誰知他發出一陣陣刺耳的冷笑:“虛偽!無恥!”說這幾個字,他彷彿用了全身的力氣,在痛斥蒼穹一般。
說完又灑然地坐下,開始撫摸著郡主冰冷的臉頰。
大牙實在看不下去了,說道:“別摸啦,一具屍體有什麼好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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