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辦?”
“別婆婆媽媽的,叫你拿著就拿著,我······”他說話間,低頭在地上隨便撿了根鐵撬棍,說:“我用這個!”
眨眼間,殭屍群就裡三層外三層的將我們圍住了,密不透風到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車底下的隊友只能看是我們乾著急,有心幫忙,卻使不上勁兒來,看樣子,我們只能自求多福了。
不過好在我和吳祿算是練家子,在地底也殺過怪蛇、砍過殭屍,也算是有經驗。
雖然當年跟著師父學過太極、詠春時,師父老是罵我們是榆木腦袋,成不了氣候,但是學到的那幾招幾式一直銘刻在心裡,對付幾個小癟三小流氓還是綽綽有餘的。當年我和吳祿就是靠這個,打遍天下無敵手,在村頭稱霸王的。
現在用來對付區區幾個死人,而且是和吳祿一起,我還是有信心的。
我與吳祿緊貼著彼此後背,提起十二分精神來密切觀察著周遭的環境,任何一點微小的動靜也不放過。
在心裡默唸了幾個數,果不其然,在數到零的時候所有的殭屍一齊朝我們撲了上來,瞅這架勢是要把我們生吞活剝、撕咬成碎片啊!
一隻母殭屍青面獠牙、凶神惡煞地衝我的臉咬過來,眼看就要得逞了,我立馬把匕首橫在了自己面前,頃刻間擋下來致命一擊,緊接著又使出一擊窩心腳,直接把那踹飛出了幾米之外。
另外幾隻殭屍幾乎無縫銜接地來攻擊我,我一瞬間將身體的潛力和腎上腺水平開發到了極致,身體扭曲彎折到了不可思議的角度。
仰腰向後盪出幾步,翩若驚鴻影,同時手上凌厲出招,鋒利的刀光泛著白光劃破了寒夜,擊破長虹。
一個經典的白鶴亮翅後,一眾殭屍被我的匕首逼退了好幾步,身上被拉了幾條極深的口子,開始嗷嗷地痛苦叫喚了起來。
看來,吳祿給我的這把殺鬼的刀,真是削髮如泥、驅魔降妖,好使得很啊!
吳祿那邊的戰鬥也進行得如火如荼,他雖然拿的武器不如我的好,但是他的戰鬥力比我要強悍許多,所以這個翻身仗打得也相當暢快淋漓,於是我朝他喊道:
“行啊!你這傢伙。”
吳祿驕傲地翹了翹嘴角,“那當然,我們兩在一起的時候,打架從來就沒有輸過!”說著又是一個連環飛踹,一具屍體就狼狽地滾進了泥裡。
然而,我們雖然打架十分給力,但卻忽略了屍體本身就是死人,有著不死不滅的特點,尋常的物理攻擊對它們的傷害十分有限。
就算我手上拿的兵刃有很強的殺鬼效果,那也得精準無誤地刺進屍體的心臟才能發揮效果,效率實在是太低了。我這邊都是這個情況,吳祿那邊就更不用說了,更為血腥慘烈。
眼看著被我們擊倒的殭屍又一個個站了起來,源源不斷向我們湧來,渾身的力量好像取之不竭、用之不盡一般,我們不禁感到了徹骨的絕望。
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支撐不住了,到時候······
大牙他們在火車底都急紅了眼,大牙使勁拉拽這老孫頭的胳膊,急切地問他:“您不是挺厲害的嗎?快想想辦法呀。”
老孫頭也是急得差點老淚縱橫,說:“這、這······這必須得知道屍體失控的原因才能對症下藥、控制住它們啊,可你讓我上哪兒找去?該試的可都試完了啊。”
還是毫無頭緒,大牙一咬大牙,準備衝出來幫我們,沒想到一把被蘇銓按住了,說道:“別去,我們中戰鬥力最強的就是他倆,你上去就是白送,送死不說還添亂。”
大牙雖然氣哼哼的,但又不得不服,只好乖乖地按兵不動。
雙方的戰鬥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一直僵持不下,但我心裡清楚自己的極限,就快要到了,刀在我手上幾乎要甩脫手了。
吳祿那邊也差不多,雙眼迷離而渙散,雙手無力地握著撬棍,這是馬上就虛脫的節奏。一個一小心,就有可能gaeover。
就在這時,我揮刀的節奏突然慢了半拍,一隻殭屍瞅準機會,直接伸出了他的腐爛生蛆骷髏手,一把扣住了我的脖子,像拎小雞仔一般將我拎到了雙腳離地的高度。
瞬息之間,命懸一線!
吳祿大驚失色,立刻出棍想救我於危難,但是他面前的兩隻殭屍卻沒給他這個機會,不停與之纏鬥。
吳祿好不容易幾個大棍子將它們敲倒在地,馬上抽身來救我,用撬棍對著那殭屍的手肘一頓猛敲,但那殭屍卻像無知無覺一樣紋絲不動,兀自掐著我的脖子就是不撒手。
我感覺脖子上好像壓著千斤重的石頭,難受得要命,而且脖子上越收越緊,掐得我白眼直翻、雙腿亂蹬,只有進的的氣沒有出的氣了,心中只剩下了一片惶恐。
吳祿見我已經氣若游絲、掙扎不動了,又怎麼都奈何不了那殭屍,於是心一橫,把撬棍丟得老遠,張開手中,做好了與所有殭屍同歸於盡、玉石俱焚的準備。
我認命地閉上了眼睛,感覺一絲絲叫生命的東西從我的身體裡悄然流逝,只留下了一片正在不斷擴大的冰涼。
所有殭屍一哄而上,那個場面應該相當壯觀慘烈吧,吳祿高高地擎著自己的左手,像黑暗中的一把火炬。
清明間,猛然有風的聲音襲來,“哐當”一聲巨響,一股溫熱的氣息直撲我臉頰。
我猛然睜眼,看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那隻緊緊攥著我的骷髏手瞬間瓦解成了數以萬計的碎片,有的不慎飛濺到了我的臉頰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脖上的力量陡然一鬆,我重重地跌落到了地上,捂著被掐得青紫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猛烈地咳個不停。
我被狠狠地摔在地上也不知道疼,直到吳祿急急地過來扶我,我腦子還在發懵。
“什麼?”
“好像是虎爪鉤。”吳祿抿唇。
我倆不約而同地朝虎爪鉤飛來的方向看去,在一片混濁的黑暗裡,月色淡淡地勾勒出了一個我們有些熟悉的身影,來人手上拎著的,正是那隻救下我性命的、燃著灼熱火焰的虎爪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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