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要約後,夏墨翰親自給木蘭打了電話,告訴她說:為了表示謝意和自己的真誠,他要親自去木蘭公司會晤。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夏墨翰一個人單槍匹馬地跑去了木蘭的公司,坐在會客廳裡耐心地等待著被接見。有史以來,這還是夏墨翰第一次跑去人家的公司裡,坐在冷板凳上,耐心地等待著被接見。夏墨翰沒有意識到,自從遇到木蘭,他的人生,在很多方面開始了改變,在不經意間,心甘情願的做出一些讓他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木蘭一進到公司,就看到了已經坐在會客廳裡等待的夏墨翰,她衝他揮揮手算是打了個招呼,然而她就趕緊走進辦公室交待今天的工作。
用最快的速度交待下去了今天的工作之後,木蘭趕緊走出會議室,想要去面見夏墨翰。
然爾還沒有走到會客廳,木蘭就調轉了方向,她快步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對著鏡子審視了自己一番,這才按了座機,讓秘書安安給自己和夏墨翰分別現磨一杯咖啡。
咖啡一衝好,木蘭就親自端著咖啡去了會客廳。
會客廳裡,夏墨翰正在津津有味地翻看著擺放在會客廳裡的書刊。
“這是我從國外帶來的咖啡豆,剛衝好的,算是補償夏總的等待,請你嘗一嘗。”木蘭說著,端出一杯咖啡,放在夏墨翰面前。
夏墨翰伸手接過,兩個人的手指在空中接觸。
似一股電流,從碰撞的指尖開始,傳送到全身,讓木蘭的心也跟著蕩了一下,她的臉倏地紅了。
夏墨翰故意無視木蘭的臉紅心跳,端起咖啡杯中,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讚歎道:“這正是我喜歡的咖啡,沒想到,竟然和夫人的品味一樣,真是榮幸。說起來,除了我的妻子,和我的助理與秘書,還沒有幾個人知道我喜歡的咖啡的味道呢。夫人,你真是我的,咖啡知己。”
木蘭的臉更紅了:“不過是杯咖啡而已……”
說著,木蘭像往常一樣,捏起勺子攪動了幾下之後,在咖啡杯沿上輕輕地敲了三下,咖啡杯發出清脆的聲音。
夏墨翰看著木蘭調皮的小動作,不由得想起了沐晚春曾經為她衝咖啡時,也是這般攪動幾下後,拿勺子在咖啡杯上敲擊幾下,撞擊出悅耳的清脆。
夏墨翰曾經問過沐晚春,為什麼要敲三下。
沐晚春莞爾一笑,說:“沒有什麼為什麼,不過是個習慣而已。”
“夫人,你要為什麼要敲咖啡杯呢——而且是三下?”夏墨翰看著木蘭,問了出來。
木蘭呆呆地看著夏墨翰,一時懵了。她忽然想起來曾經的沐晚春,在給夏墨翰衝咖啡時,便有這樣的小習慣,也曾被夏墨翰追問個為什麼。
木蘭莞爾一笑,說:“沒有什麼為什麼,不過是個習慣而已。”
夏墨翰無奈地笑了:“呵,真讓人意外。竟然連回答都是一樣的。”
木蘭喝了一口咖啡後,放下杯子,看向桌子上的咖啡杯:“夏總,就沒有看過夫人的日記嗎——或者,她的日記本上,有你想要的答案呢。”
夏墨翰愣了一下,才說:“我家裡,有一個上了鎖的抽屜,裡面放著我妻子的私人物品。自從我們,離婚後,就接連發生了很多事情,那些東西,她沒有來得及收拾,就一直放在那裡。我也從未想過,去開啟它,我怕……抱歉,我又說到這些私事了。”
木蘭的心忽而提了起來,她真想抽自己的嘴巴,好好的,提什麼日記呀——這不是讓夏墨翰透過日記,讓他更加深層次地瞭解曾經的沐晚春嗎?
夏墨翰正色,慢慢地品味手中的咖啡,他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沐晚春當年為他仔細研磨咖啡豆、衝咖啡的往事了。想到這些,他的心中泛起一股難言的心酸:他曾經以為不愛的人,原來早就在平淡的生活中,走進了他的靈魂深處。
所謂愛,不過就是將一個人放在心間,並且無可替代,有時是濃烈,有時是淡然,有時是渾然不覺。
不幸的是,夏墨翰對沐晚春的感情是第三種。
夏墨翰放下咖啡杯,抬起頭來,一臉正色地對木蘭說:“感謝夫人救了我母親,這份恩情,墨翰銘記在心,終身難忘。關於和夫人的合作意向,我仍然堅持之前的說法:不管是以夏氏的名義,還是以我個人的名義,都可以。”
木蘭點頭:“多謝夏總的抬愛。‘木蘭’珠寶已經在S市立穩了腳,我也把權力下放到各個管理層了;所以,珠寶這一塊,暫時不用我操心了。我手裡有一筆錢,想投資一個新專案,思來想去,覺得就S市而言,影視娛樂這一塊,貌似是塊肥肉,我也想擠進來,分一杯羹。不知道夏總,有什麼好的建議?”
夏墨翰微笑著說:“夫人果然好眼光,S市是全國的影視基地之一,無論是基礎設施還是人脈資源,這裡都有得天獨地的優勢。不知道夫人有何打算——是要開闢新公司,還是想著收購或者入股哪一家老牌公司呢?”
木蘭笑了:“我這個人一向懶散,新開一家公司又要等一段時間。我還是從S市裡收購一家吧,這樣就省事多了。”
“看來夫人是有備而來的,不知道夫人看上了哪家公司?”夏墨翰不由得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她看起來怎麼都不像富有心機的人,可是她的言行卻表明,她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
這樣的女人,和他的妻子沐晚春,絕非一類人。想到這裡,夏墨翰不由得向椅子後面靠了靠。可是莫名地,眼前的女子,她的身上,總有哪裡,透露著一種讓他著迷,為之上心,想要了解她、探究她的魅力。
“我向來喜歡捏軟柿子——所以,我看上了沐氏集團下屬的‘如山’影視公司。”木蘭開門見山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