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翰中槍的事情,很快就在網路上報道了。
夏墨翰的助理易安正在外地出差,他一看到訊息就馬上飛了回來。正在會議室開會的夏天,則馬上中斷會議,直奔夏墨翰所在的醫院。
當夏天在急救室外面的走廊上,看到沐晚春和林心蘭抱頭痛哭的場面,他馬上就猜測:在這樣的情形下,沐晚春肯定會把她所有的秘密全盤托出,告訴林心蘭。而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趕緊查清事情的原委。
所以,夏天站在走廊一角,停留了一會兒,就馬上離開了醫院,他一邊讓人清理醫院,不讓人接近夏墨翰所在的急救室,並且也妥善安排好了病房,這才放心地離開了。
得知夏墨翰受傷入院的訊息時,柳千綠正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坐在一家西餐廳裡,食之無味地嚼著一塊牛排。
聽到鄰近桌子議論夏墨翰中槍受傷的訊息時,柳千綠的心跟著一緊。她沒有想到這一天,竟然來得這麼快;更沒想到,他會受傷,並且可能會死去。丟下手中的刀叉,柳千綠抓起手機,翻看網路上的訊息。
“夏墨翰,你就要死去了嗎?”柳千綠的心揪了起來,“我還沒有看到你被人圍攻,失魂落魄的樣子呢;我還沒有看到你悔過的樣子;我還沒有看到走投無路的樣子,我還沒有原諒你,你不可以死!”
但是,當柳千綠看到網路上的圖片後,她的心涼透了。
網路上,被瘋傳的是兩張圖片,一張是夏墨翰倒在血泊中的照片,一張是木蘭仆倒在夏墨翰身上、痛哭流涕的照片。
掃了一眼照片,柳千綠將手機甩在餐桌上,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繼續吃起西餐來。只是,她握住刀叉的手,格外用力,彷彿要把全身的力氣都用盡似的。
“夏墨翰,你真是該死!你就算是流盡身上的最後一滴血,我都不會為你流淚的!”柳千綠一邊不辨滋味地往嘴巴里塞食物,一邊狠狠地想。
回到夏家老宅的夏華清在客廳裡走來走去,一時卻坐不下來。他雖然不喜歡夏墨翰的一些行事作風,但是現在倒在醫院裡的人,畢竟是自己委以重任的兒子,叫他怎麼能不心疼?
坐在一邊的阿佩看到夏華清這個樣子,表面上雖然裝作很是著急關切的樣子,但是心裡卻在思慮:這一次,夏墨翰到底會挺過來嗎?如果他大難不死,那麼夏氏又會發生怎樣的變故呢?如果他真的死了,夏氏又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測的事端呢?這次,事情會向著自己希望的方向,順利發展嗎?
“老爺,你且放寬心吧,墨翰不會有事的。”阿佩走到夏華清身邊,寬慰說。
夏華清一把推開阿佩,將身上的火氣都發到她身上:“你知道什麼呀?墨翰他就算這次大難不死,以後也不見得就能風平浪靜的。從他接手夏氏到現在,他已經被人暗殺四次了!加上他剛畢業那年發生的車禍,已經五次了!一個人,一輩子能有多少的運氣和福氣呢?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他是被人盯上了!以後,他哪裡還能安生得了呢?你說,他如果不把那夥惦記他的賊人揪出來,我就算是死了,又怎麼能安心呢?”
阿佩看著丈夫一臉的擔憂,小心翼翼地問他:“老爺,你覺得,墨翰他,這是得罪哪路神仙了?”
夏華清頓了頓,一甩袖子,高聲說:“他做過什麼事情,我哪裡知道——他得罪了那路人,我又怎麼會知道?”
阿佩聽了,雖然臉上表現出擔憂的神色,卻在心中竊喜。
夏墨修並沒有跟隨父母回到夏家老宅,他一直在醫院裡等待著,他想看到大哥醒來。但是,卻被夏天的人,攔在外面,不得進來。
三個小時後,夏墨翰醒過來了。他看著圍住在自己身邊的母親和沐晚春,臉上露出歡喜的微笑,他抬起手來,撫摸著沐晚春的臉,替她擦去臉上的淚痕。
“晚春,你,原諒我了嗎?”夏墨翰抖動著蒼白的嘴唇,輕聲問沐晚春,他的聲音低得像一片羽毛落在地上一般。
沐晚春不停地點頭,淚水跟著又溢了出來,落在他的手心中。
“嫁給我,好嗎?”夏墨翰又問,眼神中盛滿了期待與不安。
沐晚春搖頭:“你不是說過了嗎,我們,我們根本就沒有離婚的……”
夏墨翰的眼睛一下子潮溼起來,他微笑著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快活地說:“晚春,聽到你這樣說,我就是死,也值得了……”
沐晚春抬手捂住了夏墨翰的嘴巴,輕輕地搖頭:“我不准你這麼說,你知道嗎——我們,還有一雙兒女,你還沒有見過他們呢。”
夏墨翰握住沐晚春的手,滿足地說:“晚春,這是我聽過的,最動聽的情話。”
沐晚春一時漲紅了臉,她不好意思地看向林心蘭。林心蘭卻在微笑著看向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