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綠覺得夏墨翰手中握有一把無形的寒劍,刺入了她的胸口,她顫抖著問他:“墨翰,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我不是別人,更不是你的仇敵呀,我是你——愛的人呀……”
“哦,我倒不知道,原來我愛的人是你。”夏墨翰上前一步,用食指和拇指托起了柳千綠的下巴,讓她直視他像寒潭般的眼睛。
柳千綠覺得自己的下巴,快要被他捏碎了,她雙手抓住他的手腕,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墨翰,你,你不但派人監視我,還這樣對我,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你心裡的話,那些我想聽的話,你卻不肯直言相告。”夏墨翰鬆開手,“我問過你:為什麼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感覺似曾相識。是不是我們之前就相識,甚至相愛過?可是,四年多過去了,你一直沒有告訴過我。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你只是湊巧,長了一雙讓人心動的眼睛而已……”
柳千綠撫著下巴,淚水像珠子一樣滾落下來:“所以,你就這樣對我?”
夏墨翰坐下來,漠然地看著楚楚可憐的柳千綠:“整個娛樂圈,誰不知道封殺你的人是我夏墨翰?你倒是跟我說說看,你有什麼手段和能力,能逼迫‘木蘭’影視的侯爵夫人,甘願冒著跟我作對的風險,讓你去試鏡?”
聽到夏墨翰這樣說,柳千綠明白了:原來他是為這個,來質問她的。那麼想來,他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那位侯爵夫人,對你說了什麼?”柳千綠伸手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她知道眼淚在他這裡,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過多的淚水,只能激怒他了。
“你以為她會告訴我什麼?”夏墨翰“哼”了一聲,“看來你還真是有手段,竟然能抓住她的把柄。來,分享一下,她有什麼把柄,是握在你手裡的?以後在商場裡,說不定,我可以拿這個逼迫她就範。”
柳千綠的身體抖了一下,她的心稍微穩了下來:看來,侯爵夫人還算識實務,沒有把她們兩人說的話,告訴夏墨翰。
“沒有。我什麼也沒有做,我只是聽說他們在海選演員,而且不考慮之前的成績和作品,也不顧及演員背後的靠山,於是我就去了……”柳千綠哪裡肯實話實說。
夏墨翰嘆了一口氣:“好吧,既然你對我沒有實話相告,那我也無話可說。我還是那一句話:好好想一想,有什麼話是你想要對我說的,也是我想聽的。想到了,隨時找我;想不到,就不必再相見。另外,從今天起,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敢錄用你。哪怕是一家小小的飯店,也不敢錄用你做洗碗工了。還有,從現在起,你所有的帳號都已被凍結。這套房子,留給你好好反省吧。”
說完,夏墨翰起身,拔腿就走。
柳千綠自知怎麼也挽留不下他,只得隨他去了。看著他那堅毅又熟悉的背影,柳千綠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聲,柳千綠大聲痛哭起來:她不知道她和夏墨翰是怎麼了,他們兩人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他們之間沒有了沐晚春,也沒有更進一步。
沐晚春死後,他再不曾許諾過她什麼,除了名和利。似乎,留著她呆在他身邊,只是為了提醒他曾經發生的一切。
如今,從天而降一位侯爵夫人之後,他們二人的關係,似乎進入了死衚衕。他的眼波中有那位夫人的影子。雖然,他們似乎連曖昧都沒有,卻讓柳千綠從夏墨翰的眼睛中,嗅到了危機:他的眼中有她,他的心也隨著著她牽動。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施了手段,在夏墨翰面前說了一些關於自己的壞話,甚至還是些添油加醋、火上澆油的話。那些話未必有多麼露骨,卻可以讓夏墨翰氣急敗壞,懷疑她,質疑她。
是了,她這樣一位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貴天仙,和她柳千綠年紀相仿,卻手握重金,長袖善舞;而她柳千綠想要憑著幾張照片和影片,來逼迫她就範,她怎麼會咽得下這口氣呢?何況,看她對夏墨翰的態度,她確實未必看上了夏墨翰;更不願意讓她柳千綠握著這份把柄,日夜提心吊膽。
想到這裡,柳千綠懊悔不已,她實在低估了這位侯爵夫人的手腕,以為她會為自己所脅迫,成為自己再次走上人生巔峰的墊腳石。
柳千綠只想抽自己的耳光!她把侯爵夫人看成了沐晚春,沒想到她不是軟柿子,反倒是一顆看不透、拿不住的金剛石。
“我不會坐以待斃的!”柳千綠吸了下鼻子,撥通了一個電話,她要查實一些事情。
十分鐘後,柳千綠的手機響了一下,她馬上接通了電話。
“今天下午,就在你滿心歡喜,上街購物的時候,那位侯爵夫人去了夏氏集團,會晤了夏墨翰。之後,這位夫人生氣地離開了夏氏。”那個柳千綠熟悉的電子聲音說。
“果然是她。”柳千綠冷笑了一聲,“俗語說的果然不錯:不會叫的狗,咬起人來才厲害呢!”
放下手機,柳千綠打定了主意:既然他們不肯成全她,那麼,大家就魚死網破吧。
翻開通訊錄,柳千綠用自己的備用手機,給夏華清的二房——阿佩,打了一通電話。
夏天一直在可視範圍內,保持一定安全距離跟蹤著沐晚春。
沐晚春開車穿過市區,上了高速公路,在高速公路上飆了一會兒車,她心頭那根緊繃的弦才慢慢松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