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姨似有所思地點頭:“原來如此。”
劉叔搖著頭說:“小姐,看情形,那位柳小姐說不定早在和你結識之前,就注意到你了。至於你說她救了你一命,不過是剛好找到了結識你的契機罷了。沒準兒,她早就想打姑父的主意,不過是在等機會,結識了你,才好接近姑父……”
楚懷瑾聽了,拍了一下大腿:“我去,這個女人!真是,隱藏得夠深呀……”
林心蘭拍著沐晚春的後背,說:“晚春,你放心,我決不會讓墨翰娶了她的,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我看不慣。”
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就分配車輛準備下山了。
沐晚春在上車前,對著父親的墓地又恭恭敬敬地磕了頭,閉目許願:希望父親在天之靈幫助自己,平安度過眼前的劫難,並能順利揪出幕後真兇,為他報仇,還給自己和父親一個公道。
雲姨和林心蘭乘坐劉叔的車回去。因為林心蘭想和雲姨好好地聊一聊,一是為寬慰親家母,二是想和雲姨商量沐晚春的未來。
沐晚春則坐上了夏荷的車。沐晚春清楚夏荷的車技,不但開得溜,還穩當。
楚懷瑾和肖逸景乘坐一輛車。
到底是年輕人,車速比較快,不一會兒,夏荷和肖逸景的車就把劉叔的車子拋在了後頭。
“夏荷,你開車的技術還是這麼好,又快又穩當。”沐晚春在沉悶了半天后,主動找夏荷搭話。
“謝謝夫人誇獎,我開車的技術還是跟著我哥學的。哥哥早就說過的,等到夏荷長大了,我的工作,就是照顧夫人,包括老夫人和夫人您。夏荷這些年,能夠在夏家無憂無慮地長大,還能讀書學習,學得一技之長,得到老夫人和夫人的體恤,經常覺得此生是多麼幸運。不然,我和哥哥在福利院裡,真不知道會面臨怎樣的命運。”
沐晚春想不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引起了夏荷這麼多的感慨,於是只好笑笑,不再說什麼了。
“夫人,我知道是Boss負了你,可是我聽我哥哥的意思,Boss他是有苦衷的。總有一天,他會親自向你解釋這一切,然後把你和小少爺接回夏家的。”夏荷說著瞟了一眼沐晚春,希望她能有所回應。
“我不會再想這些了,我只希望自己,不要被人利用,平安健康地度過餘生……”沐晚春不想就這個話題再說下去了。
“可是夫人,我是親眼看到的,自從你離開了夏家,Boss他就像變了個人一樣,他的話更少了,他在家裡呆的時間也更少了,有時候甚至通宵都在公司裡,要麼就去外面喝酒——夫人,你是知道的,他以前不喝酒的,他不喜歡喝酒的……”夏荷還是想替夏墨翰說幾句好話,讓沐晚春減少一些他在她心中的壞印象。
“小心開車……”沐晚春忽然扭過頭來,看到迎面奔來一輛大貨車,正衝著他們的車子飛馳而來。
夏荷連忙向一邊打方向盤,並去踩剎車,可是來不及了,那輛車的速度太快了,它像一頭猛獸一樣衝著夏荷與沐晚春所在的車子,呼嘯而來。
劇烈的碰撞聲和尖銳的剎車聲響徹天際,像刀子一樣直刺入人的心臟,和耳膜,撕裂人的神經和身體。
夏荷在最後那一剎那,打偏了方向盤,讓自己的身體承受了最可能遭受的創傷,而把最大的安全空間和機會留給了沐晚春。
當肖逸景和楚懷瑾趕到事故現場的時候,看到夏荷的車子被擠壓得嚴重變形,夏荷已經停止了呼吸,而沐晚春也受了重創,渾身是血,氣若游絲,昏迷不醒。
楚懷瑾一邊淚水紛飛,一邊尖聲呼喊著沐晚春的名字,可是躺在她懷中的人,再也沒有睜開她那漂亮的大眼睛,也沒有動一下。
而肇事的司機也因為傷勢過重,當場死亡。
肖逸景掃了一眼空蕩的公路,這裡地處偏僻,車輛稀疏,馬路中間又沒有防撞欄,對面的大貨車既然迎面衝過路標,除了是有意而為之,那就只能是他喝酒了或者在打瞌睡。
可是現在,肖逸景也顧不上理會這些了。他和楚懷瑾一個給醫院打急救電話,一個給交警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