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夏墨翰為什麼在眾人面前否認沐晚春肚子裡的孩子呢?難道就是為了顧及柳千綠的感受——因為夏墨翰過於寵愛她?
楚懷瑾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以夏墨翰的作事作風,他不是這樣的人。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看著夏荷,楚懷瑾的心沒來由地刺了一下:這個夏墨翰到底是怎麼了?他的言行裡,不知道是哪裡,似乎透著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
“夏荷,你說說看,你們夏總最近是不是有點怪?他對晚春和那位姓柳的賊人,是不是都有一點奇怪?”楚懷瑾問夏荷。
夏荷的臉抽了一下,她怎麼可以在外人面前非議Boss?這位楚大小姐,向來就是這樣的直率,有什麼說什麼,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她可沒有這個權利。
見夏荷什麼也不說,楚懷瑾也覺得無趣,就走開了。
其實即使楚懷瑾不說剛才那一番話,夏荷自己在心裡,也是有個疑問的。並且這個疑問在她心裡盤旋好久了。特別是在Boss提出離異後。
夏荷也曾質問過夏天,但是夏天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實言相告。說這都是Boss的隱私,作為屬下,聽Boss的話,辦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夏荷知道夏天肯定知道些什麼,但是無奈,他的嘴巴太緊了,什麼也擠不出來。於是,連帶著,夏荷也開始討厭夏天了,覺得他和Boss一樣,甚至是他的幫兇和走狗。
沐晚春知道夏荷一直在外面,曾讓楚懷瑾喊她進來坐著休息,可是她怎麼也不答應。這時候,楚懷瑾也走了,沐晚春再次呼喊夏荷。
夏荷聞迅進來後,沐晚春指著椅子讓她坐下。還問她可吃過晚飯,要不要加點水果什麼的。
夏荷都一一回答了。
看著沐晚春,夏荷覺得即使她和夏墨翰的婚姻結束了,可是她的人卻沒有什麼變化,還和之前一樣,善良,熱情,平易近人,總是為他人考慮。
“今天晚上,你就在這裡的陪護床上睡吧。”沐晚春說。
“謝謝夫人。”夏荷趕緊起身,低頭鞠躬。
沐晚春嘆氣:“夏荷,不要再叫我‘夫人’了,也不要總是給我行禮,真的不要了。我和他已經離婚了。現在,他還肯讓你過來照看我,不過是看在曾經的情分上,也是覺得我們沐家現狀如此,沒有人手罷了。”
“夫人,Boss心裡還是有您的。只不過,他可能有他的苦衷吧?”
“他的苦衷?”沐晚春苦笑,“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能有什麼苦衷呢?不過是覺得曾經的生活過於平淡,他厭倦了,想找點刺激罷了。說到底,他也只是普通的男人,並沒有我之前以為中的那麼好,是我因為懷著對他的愛,所以把他的形象美化了。直到現在,我才明白:我愛上的男人,不過和其他的富二代一樣,只不過是他因為得到了我的愛情,被我寵壞了。而我自己,也因為愛情被矇蔽了雙眼……”
夏荷聽著沐晚春這樣說,心中有點傷感,這得是受了怎樣的傷害,才能將曾經熾熱的愛情,澆成了這樣的冷淡和透徹?沐晚春的傷感中,含著讓人壓抑的大徹大悟。
晚上,夏墨翰打了一通電話給沐晚春,告訴她自己有事,不能去看她了;如果她有任何需求,都只管向夏荷開口就是。
沐晚春默默地應下了。
然後,兩個人就再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手機沒有結束通話,兩個人聽得到彼此和自己的呼吸聲;電磁波在通話中的聲音,加重了兩個人的沉默和疏離。
“沒有別的事,那就結束通話了吧。”沐晚春說,她不想也不敢再聽他說下去,她怕自己冷漠的心,再次被他點燃起來。
夏墨翰略停頓了一下,說:“好。”
“那就這樣吧。”沐晚春連“再見”都說不出口了。
“等等。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和夏荷說,讓她處理就好了。另外,明天一早,我會讓夏天把你轉移到,一個安全又清靜的地方去……在那裡,沒有人打擾你,你就安心養胎吧。”
沐晚春聽了,覺得很是嘲諷,於是無力地說:“不勞夏總費心了。我有自己的家,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至於孩子,也不勞您記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