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何必要離婚——這不是多此一舉嗎?”盛怒之下的肖逸景,實在無法理解行為失常的夏墨翰。
兩人沉默了半響,肖逸景終於忍受不了狹窄的空間裡凝固的氣氛,於是要求下車。
至於肖逸景帶來的“雪中送炭”,沐晚春不收,肖逸景也不勉強。
肖逸景下車後,沐晚春回想著他的話,和多年來與肖逸景的相處點滴,沐晚春除了感恩他一直以來的溫情與體貼之外,只希望他能早一日遇到兩情相悅的女子,與她一起偕手白頭,恩愛有加兩不相負。
沐晚春趕到公司的時候,作為代董事長的沐如山正在會議室裡,主持高管會議。
會議室裡沒有多餘的座位,沐晚春只得返回去搬了把椅子,坐在後面旁聽。雖然是董事長的千金,雖然握著沐氏的高額股票,沐晚春在沐氏,仍然沒有一席之地。
會議室裡,並沒有因為沐晚春的到來,而改變原來的喧囂和紛亂。
自從沐如風病倒,整個沐氏就亂成了一鍋粥。大家各自為政,互不通氣,更沒有意圖合力改變困境,力挽狂瀾的傾向。
看著焦頭爛額的沐如山,沐晚春不禁感慨:父親病倒後,沐氏便是群龍無首;如若父親長久不能醒來,或者即使醒來也不能出來主持大局,那麼沐氏,將何去何從呢?
沐如山雖則貪婪,但是沒有足夠的能力,讓各位高管和股東信服,因此,他斷然做不了沐氏的董事長。
也因為他的貪婪和小氣,註定沐如山不能讓沐氏走得更遠。稍有見識的人,都不會力棒沐如山坐鎮沐氏。
想到這裡,沐晚春的心向下沉了沉。如果父親不能出來主持沐氏的日常運營,那麼這個沉重的擔子,無疑就會落在她的肩上。
似乎是一瞬間,沐晚春便明白了夏墨翰堅持離婚的用意。他把她趕出夏氏,就是為了把她送進沐氏,讓她成為沐氏的接班人。如此,橋歸橋,路歸路,就斷絕了沐晚春進入沐氏的阻礙,外人也不便多說什麼。
只是,如此一來,那她和夏墨翰的感情,就非斷不可了。除非,她願意把沐氏拱手相送,交到夏墨翰手中。
那是不可能的,沐氏只能作為一個獨立的存在,與夏氏並立於S市。沐晚春絕不允許任何人把沐氏吞入腹中,為他人所收購。
想到這裡,沐晚春的心中有一股潺潺的小溪流過。再回想起昨晚上,夏墨翰的所作所為,沐晚春幾乎就要認定了自己的這個猜測。
只是一想到柳千綠,沐晚春便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如果一個男人足夠愛一個女人,他哪裡會捨得讓她傷心難過?更不要說,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甚至造成她的意外懷孕。
搖了搖頭,沐晚春覺得夏墨翰到底還是不愛自己。至於離婚的真正原因,他不說,那便表明:他提出離婚的動機,不夠光明。
只是,夏墨翰打算透過何種方式,幫助沐氏提升以往的聲譽和地位呢?
會議持續了兩三個小時,也沒有得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和對策。大家都一籌莫展。甚至有人在會議上公然炮轟沐晚春,說就是因為她個人的情感問題,把沐氏拉了下來。目前為了挽救沐氏,沐晚春有責任,也有義務和夏墨翰複合。
還有人說,鑑於如此沒有責任感的大股東,沐晚春應該把自己的股權交出來,以便對沐氏進行重新整頓。
沐晚春含笑不語,果然呵,在父親病倒的這幾天裡,有人已經按捺不住了。現在的沐氏,想要恢復曾經的輝煌,光靠暫時的變革是遠遠不夠的,需要進行釜底抽薪地改造,輸入新的血液,任何溫吞的改變,都已經行不通了。
會議結束後,沐晚春分別會見了幾個父親的心腹,與之進行了推心置腹的談話。
大家的反應和沐晚春預想的差不多,大家都希望沐晚春能夠進入董事會,進行一些大刀闊斧的變革,對傳統的家族企業,進行刮骨療傷式的改造。
“我需要爸爸的授權書,可是,他現在仍然在昏迷中。”沐晚春黯然神傷,她離開董事會已經三年多了,想要重新進入董事會,甚至作為代理董事長,需要沐如風的授權,或者董事會進行投票決議。
投票決議的結果,沐晚春想像得到。整個董事會,幾乎全被沐如山把控。進行一個形式上的投票,沒有什麼意義和價值。
肖逸景下了沐晚春的車後,直奔夏氏,夏墨翰的辦公室。
夏墨翰的辦公室裡,夏天的妹妹——夏荷坐在一輛轎車內,正在透過手機,對夏墨翰進行彙報,彙報沐晚春的行程。
“夫人離開醫院後,開車去了沐氏。在醫院門口,遇到了肖氏的肖逸景。肖公子上了夫人的車,兩個人聊了一會兒,不知道聊了什麼。在聊天的過程中,肖逸景好像拿出了一個檔案袋給夫人,被夫人拒絕了。然後,肖逸景就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