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有什麼,是能給我的?另外,我想請問沐小姐,你為了挽救你的父親和沐氏,你能做到什麼程度呢?你可以放棄尊嚴,任人踐踏和侮辱嗎——比如,作為前妻的你,現在為了讓我出手援助,你情願做我的女人嗎——我說的是,做我的情人?不求回報,沒有對等的感情,隨叫隨到,如同玩偶?”夏墨翰的眼睛像釘子一般釘進她的軀體,和靈魂裡。
即使低著頭,沐晚春的身體也承受不住他那凌冽的眼神,她不停地搖頭,淚水也跟著滑落下來。
夏墨翰站了起來,起身站在他的前妻面前,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讓她蓄滿淚水的眼睛對視自己的眼睛:“看吧,你做不到。所以沐小姐不必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又那麼動聽。那麼沐小姐,你覺得,我憑什麼幫你?”
沐晚春將頭別了過去,避開他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氣,說:“就算看在,我們曾經的情分上,我求你,幫一幫沐氏,不然,我爸爸付出了一生的事業,就要,跨掉了……”
夏墨翰鬆開了手,輕笑:“哦,原來是我們的情分呀。老實說,如果是我的妻子請求我,我自然責無旁貸;甚至於,伸手相援我的岳父大人,本就是本分。但是現在,我覺得你找錯人了:你應該找的人不是我,是肖逸景。”
沐晚春站直了身體,看著夏墨翰的眼睛,悽然一笑:“原來如此,你果然還是記恨我和肖逸景走得太近。可是你是知道的,我只愛過你一個人。我最後再說一次:或許那晚是我失了分寸,但是我們真的沒有對不起你。你如果早就想推開我,大可不必這樣費心。我沐晚春,可以深愛一個人,卻絕不會等到讓人心生厭惡任人驅趕都不肯離開。夏墨翰,你說這樣的話,不僅僅是在侮辱我,還是在玷汙我對你的感情,也是你對你自己的輕視。”
“是嗎——那你現在,還來找我做什麼?”夏墨翰轉身坐下,“看在曾經的情分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現在的沐氏,水深火熱,岌岌可危,沐小姐現在應該想的是怎麼力挽狂瀾,而不是兒女情長,討論孰是孰非。”
“謝謝夏總的真誠,您的肺腑之言,我會銘記一生。”沐晚春說著,轉身快步離開。
此時,沐晚春的心,因為夏墨翰那冰冷的言語,也跟著變得堅硬起來。
沒錯,他是個理智的男人,也是個成功的商人;他的話雖然難聽,卻喚醒了沐晚春的理性,和在沐家多年被培訓出來的商人頭腦。
是的,這時候,眼淚不解決問題,只會讓人亂了思緒,慌了手腳,還會讓人看輕。
一邊用手背使勁擦去臉上的淚水,沐晚春一邊在腦袋裡整理那些紛雜的事情。
手拿檔案站立在外面和同事聊天,眼睛卻不停瞟向總裁辦公室的夏天,一看到沐晚春衝了出來,就趕忙走過來,卻不知道該對沐晚春說些什麼,於是兩人就擦肩而過。
夏天在心中唏噓不已,不過幾天時間,很多事情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嘆命運弄人,人世無常。
“夏總,沐小姐她,也許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夏天將檔案放在夏墨翰的辦公桌上,終是忍不住說。
“夏天,讓夏荷這一陣子密切關注她的動向,隨時報告。”夏墨翰拿過桌子上的檔案,淡淡地說,“她雖然已經不是夏家女主人了,但是也不要讓某些人對她做出一些過分的事情來,到底會影響了夏家的聲譽。”
“知道了,”夏天在轉身離開前,又說了句,“夏總,聽說沐如風暈倒了,進了醫院。”
夏墨翰揮手示意夏天離開,夏天嘆了口氣,離去了。
夏天離開後,夏墨翰手捧咖啡,站在落地窗邊,看著樓下小如螻蟻的行人。
不多時,就看到了一個人走出了夏氏集團的大門,迎面碰到了一個人,於是兩個人站在夏氏集團的大門口不遠處,說著什麼。
沐晚春一走出夏氏的大門,就遇到了肖逸景。
肖逸景看到一臉憔悴卻堅毅的沐晚春,便迎了上去,他的心中充滿了愧疚和憐惜,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晚春,你告訴我,你需要我做些什麼,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肖逸景站在沐晚春面前,想要扶住她嬌小的身軀,伸在半空中的手,卻縮了回來。
“你覺得呢?”沐晚春苦笑著說。
肖逸景不知道從哪裡湧出來的勇氣,看著沐晚春的眼睛,嚴肅又認真地說:“晚春,你是知道我的心思的。我肖逸景對於發誓,只要你願意跟著我,我願意捨棄一切,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從頭開始……”
“你是說真的?”沐晚春臉上的笑意泛開了,她的笑容卻讓人生出無邊的酸楚。
“真的。我厭倦了這個名利場中的爭鬥,也厭倦了戴著面具像具行屍走肉一般的豪門生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去一個沒有紛爭沒有勾心鬥角的桃花源,過著神仙眷戀一般的生活。”肖逸景一邊說著,一邊向沐晚春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