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關於夏墨翰和沐晚春的負面訊息全都煙消雲散了,夏墨翰甚至還發了公告,明示夏氏繼續與沐氏的商業合作。
對於夏墨翰的此番舉動,柳千綠很不開心,甚至是憤怒:他對沐晚春的心思,遠遠超過了自己。雖然確實是他提出了離婚,可是如果不是自己在而後面推波助瀾,誰知道他會拖到猴年馬月呢?
而且走到今天,她柳千綠還犧牲了自己的孩子,她和夏墨翰的孩子,那個可能是他們唯一有機會來到這個世界,走一遭的孩子。
而那個討厭的公主,卻在他身邊與他並肩而立了六年,婚前三年,婚後三年,前後就是六年。這六年裡,她沐晚春有多得意多幸福,她柳千綠就有多絕望多痛苦。
她本來已經打算把沐晚春擠出他的視線,就罷手。但是現在看來,不行了。她柳千綠要連根拔起沐晚春在夏墨翰心中的位置,她要讓他們互生恨意,懷惴不共戴天之仇。
柳千綠緊緊地攥著被子,她現在改變主意了,閉目想了一下,便睜開了眼睛,伸手扯過一支夏墨翰送來的粉色康乃馨,握在手裡,任意揉搓它。
“沐晚春,從現在開始,我要剝奪你的一切光環,你的榮譽,你的高貴……直至你一無所有,像個遭人厭惡的乞丐,想要跪地求饒,卻找不到債主。”
待到手中那支康乃馨失了原來的光華,凋零又敗落,柳千綠才鬆了手,將它丟進了身邊的垃圾桶中。
從包包的夾層裡掏出另一部手機,柳千綠熟練地給一個沒有備註的號碼,傳送了一條訊息:我要看續集。
夏氏集團,高層領導會議室裡,各位股東或高管個個面色冷峻,一臉憂思。每個人都如坐針氈,坐立不安。大家交頭接耳,煩躁地等待著總裁——夏墨翰的到來。
夏墨翰終於在大家的期盼中,姍姍來遲。
他掃視了一遍會議室,這才朗聲說道:“各位,夏氏面臨的問題,是由於我的個人隱私引起,對此我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確實如報道所言:我和沐氏千金沐晚春,已經離異了。但是我相信,不過半年,夏氏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夏氏的疆土,將會比現在擴大兩成。我夏墨翰在此立誓:如果達不到,我願引咎辭職。”
夏墨翰說完,大家面面相覷。但由於大家憚於夏墨翰的凌厲,只得噤若寒蟬。
夏家老宅,夏墨翰的父親夏華清端坐在主位,他的二房女人——阿佩坐在他身邊。
夏華清冷眼看著他的長子,哼了一聲,說:“你可真給我長臉呀!毫無聲響地就離了婚,攪得滿城風雨,婦孺皆知,還導致夏氏股票跌停了。我正一愁莫展呢,你倒好,又來了個大手筆,對外承認你們離婚了,還說什麼夏氏和沐氏的合作不受影響——你糊弄鬼呢?”
阿佩起身,給夏華清倒了一杯茶,還勸慰他不要生氣,說什麼孩子們大了,總要歷練歷練的,哪有一帆風順的路。
夏華清煩躁地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盞,對著夏墨翰又是一聲冷哼:“歷練?你倒說說看,你打算如何度劫呀?”
夏墨翰的眼睛掃了一下阿佩,夏華清便明瞭,於是衝著阿佩揮手,說:“你去看看修兒的功課做完了嗎——不要懈怠了。這一點,他可要好好向墨翰學習,墨翰的學業,可從來沒有讓我操過心。”
目送阿佩離開並帶上了門後,夏華清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長嘆一聲,說:“墨翰,夏家的希望和重擔,都在你身上,我對你寄予厚望,自然也會苛責於你。我雖然有愧於你母親,可是你到底要明白:我身為夏家人,很多事情也由不得我作主,也就是把你佩姨迎進夏家家門這件事,我任性了一回。
可是你是知道的,你佩姨雖然比不了咱們夏家,卻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兒,而且也算得上是小康之家。但是,你養在外面的那個女人,據說是個明星,哼,說得難聽點兒,不過是個戲子。所以,無論如何,你可不能犯渾,把他迎進夏家門來。”
夏墨翰聽了,微微點頭。柳千綠的事情,他還沒想到這一步呢。
夏墨翰大概說了下他的打算,夏華清聽了,也不禁點頭,只是到底有些擔憂,他覺得夏墨翰的計劃,實在過於大膽,甚至說,有點冒險。
“我們哪天,不是在冒險呢?平靜的湖水下面,暗流洶湧。看不到的人,永遠不知道真相,也沒有資格爭取明天。”夏墨翰淡淡地說,眼睛似不經意間,向著大門外掃了一眼。
夏華清讚賞地看了看兒子,覺得自己把夏氏交付到他手上,果然是明智之舉,雖然當時確實遭遇了來自各方的為難。但是如今,他已然挑起了夏氏,成為新一代的家主,比自己成為夏氏家主時,還要年輕,還要能幹。
“那明天的股市……”夏華清臉色陰鬱地看向兒子。
“仍然開盤。不開盤,明天就會有人跳樓了;哪怕是跌停,也要開盤。幾個跌停,我們夏氏還是承受得住的。”夏墨翰朗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