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翰似乎有些吃驚,他沒想到,曾經那麼高傲的沐公主,這麼爽快答應離婚的她,竟然也和耳聞中的世俗女子一樣,要什麼不必要的答案。
“……”他默不作聲,不知道是在思量著答案,還是根本就不想回答。
“你很愛她?”沐晚春再問。
“那都不重要了。你只需要知道,從此以後,我們一別兩寬,再無瓜葛。”
呵呵,男人呀!他對你那些不經意的好,未必是真的對你好,不過是他長期的積習,或者說是他長久的教養,表現出來的禮貌罷了。
至於夏墨翰,他對她的一切好,都不過是出於責任和擔當罷了,那不是愛。他似乎可以和很多女人結婚,然後,對她們像他之前對她那樣,溫和,謙恭,充滿了禮儀,和儀式感。讓人遠遠地觀望,以為這是豪門的夫妻情深,卻沒有人來問過她,是否幸福,有沒有愛。
女人呀,你真的是想多了。而沐晚春,要的也不僅僅是豪門的媳婦,她更想要的,是被愛。
沐晚春深吸了一口氣,把腦袋放在右邊的車窗上,眼睛看著窗外,淚水再次湧了出來,打溼了她的衣服。
這樣也好,他既然不愛她,也真是難為他對她相敬如賓了兩年,看在那麼愛他的情分了,放手吧!如此,也算是成全了自己。
把沐晚春送到夏宅,夏墨翰就離開了。他臨走前,從車上拿出一個檔案袋子,遞給沐晚春,說這是按照離婚協議,她應該得到的東西。
“我說了,夏家的東西,我一樣也不要。”沐晚春固執地回絕。
“我夏墨翰送出去的東西,絕無再拿回來的道理。至於怎麼處理,那是你的事情。”夏墨翰比她還固執,把檔案袋子塞進她手裡,開車走了。
看著遠去的車子,沐晚春的心,第一次有了別樣的感覺:不再期待他的返回了。
夏家所有的家僕,似乎都還不知道他們兩人已經離異的事情,仍和先前一樣待沐晚春,連稱呼都沒有變,仍然喚她為“夫人”。
沐晚春聽了,恍然如夢。
呆在家裡,看著熟悉的一切,聞著他的氣息,沐晚春如坐針氈。
再三思索,最後還是打定了主意,沐晚春決定去趟醫院,探看一下柳千綠。
一想到柳千綠,沐晚春就會不自覺地想到,她和夏墨翰已經離婚的事實。於是,懷著萬般不捨和酸澀,沐晚春緩緩地取下了,套在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
他在外面的女人竟然是她,這讓沐晚春怎麼也想不到。但是,不管是誰,又有什麼區別呢?即使不是柳千綠,也會是其他別的女人。
柳千綠人如其名,五官絕美,氣質高雅,性情溫婉,確是不可多得的可人兒。
而且柳千綠救過沐晚春的命。那是一年前,沐晚春在某會所游泳時,腳抽筋了,當時已是晚上,燈光昏暗,若不是柳千綠剛好也在,說不定她就真的做了短命鬼。
因著這樣的情絲,沐晚春和柳千綠熟悉了起來,然後一起吃飯逛街,一起出入各種活動。雖然和她的交情,遠遠稱不上是交心閨蜜,倒也是好相與的朋友。
捧著一束柳千綠最喜歡的粉玫瑰,沐晚春來到了VIP貴賓病房,正打算擰開門把門,卻看到門並沒有關上,留有一絲微小的縫隙。